“不許退!前進者生,後退者死!”

督戰司馬領著執法隊亮著大刀片子上前,斬殺了幾個潰兵之後,晉軍穩住陣型繼續爬起了雲梯,很快十幾個體力壯碩,身材高大的晉兵登上了城牆,秦兵們和晉兵在城牆上廝殺了起來!

“好,那幾個先登城頭的記下名,有賞。”徐宗文對左右說道:“命令預備親軍上前!”

徐宗文身旁有近千的親軍,這些都是北府強軍,各個刀下都砍過秦軍首級,是跟隨劉牢之在洛澗之戰擊敗秦將梁成五萬大軍的勇士,也是謝石撥給朱序的精兵!

晉兵在城頭越聚越多,此時秦軍主將張據終於出現,只見他一身玄色盔甲,披掛整齊,背後繫著一襲紫色披風,英氣十足的帶著上千的秦軍趕過來支援,剛才還立在城頭的上百秦兵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全數被斬殺殆盡,剩餘幾個被逼著跳下城牆,活活摔死了!

“他孃的,”徐宗文忍不住爆了粗口,他倒不是心疼手底下的兵丁,還是狠張據講他破城的希望破壞了,他再次命人強攻:“都給我壓上,把老子的槊給我拿過來,我就不信今兒城牆都拿不下!”

“我軍還有多少人馬?”

“回將軍,已不足四千!”身旁都尉咬牙回道。

“啟稟將軍,使君的援兵到了!”

“很好!”徐宗文點了點頭,隨後命人抬來了他那杆五十斤的長槊,他手持長槊,披掛上馬,驅馬上前,帶著親軍親自發動進攻!

晉軍見主將親自披甲上陣,個個士氣高漲,跟著徐元喜再一次發動了衝鋒。這一次,晉軍攻勢凌厲,城頭秦軍損失慘重,晉軍弩箭犀利,攻城器械龐雜,秦軍應接不暇,一個時辰內損失了兩千人,徐元喜所部折損過半,掠陣的朱序只能撥出本部五千人馬助陣,這才穩住攻勢。

“看來今日破城有望!”徐宗文露出笑容,此時進軍佔據優勢,秦軍節節敗退,這張據也不過如此!什麼張蠔之弟,什麼勇武過人,畢竟是武夫,在晉軍大兵壓制下還不是束手無策?

裴卿沒有看徐宗文的臉色,他緩緩搖頭道:“沒有那麼容易,要是彭城如此容易被打下,那為何朱使君圍城十餘日卻沒有絲毫進展?

“你的意思是張據在隱藏實力,他還有後招?”聽裴卿分析,徐宗文也開始動搖破城信心。

中軍大營前,瞭望臺。

朱序:“擂鼓,為我軍助威!”

“諾!”

鼓槌落下那刻,三百面牛皮大鼓聲震如雷,鼓聲大作,晉軍軍心大震!

“衝上城頭,給我殺!”

徐元喜手持長槊,他策馬狂奔,到了距離城牆不足十丈之處還沒有停止跡象!

“將軍登城了,殺啊!”

徐元喜縱馬踏著雲梯一鼓作氣衝上了城頭,長槊出,光影刺眼,如同長龍入海,頓時就收割了三名倒黴的秦兵性命!

晉軍受到激勵,雲梯上一時間擠滿了人,徐元喜在城頭上縱馬馳騁,晉軍很快又聚集了百人,但是秦軍收縮之下,徐元喜只能棄馬步戰,而馬則被秦軍刀槍活活捅死,嘶鳴聲起時,徐元喜回頭一槊砸在兩個秦兵頭頂,趁勢又拔出腰間佩劍斬殺了就近的一名秦軍校尉!

“給我撤!”兩軍正奮力拼殺,打的時難解難分時,秦將張據突然下令撤退,大批秦軍離開了城牆,居然將城防拱手相讓!

城下瞭望臺上,朱序舉目四望,見徐元喜已然拿下城牆,大喜,忙下令各部進軍!

“不好!”徐宗文所部中,裴卿轉頭對徐宗文說了一句:“徐元喜恐要凶多吉少了!”

徐宗文好奇問:“何解?”

“自古圍城必闕,可是使君忙著攻城,卻忘記了這一點,正是由於秦軍沒有退路,所以才和徐元喜拼死一搏。”裴卿一言道出原委,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徐宗文點了點頭,望向裴卿的目光中又多了三分敬佩之意。

不愧是謀士,一眼看穿問題所在,果然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