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小酒館開在公路旁,開車路過的人總會被它的裝潢所吸引在此駐足。少數沒有被吸引的路人也是會休息一下,畢竟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難得可以休息一下緩解舟車之勞。

酒館的門口一根粗柱子吊著一個繁體的“酒”字,頗有古時酒肆的感覺。木匾上端刻著三個十分典雅的字——思水憶。店內暈黃的燈光隔絕了門外的寒冷,一樓是開放式的。一般人大多都是點了一杯茶水在此小飲,緩解勞累。要是飲酒會有服務員將其引到二樓的包廂裡,包廂裡有一個保險櫃要兩把鑰匙同時使用才能開啟。服務生一把客人一把,唯有將車鑰匙鎖在保險櫃裡店家才會上酒。二樓每個包廂的風格都不大相同,有古風的、日式的、歐美的,還有一些以世界各地風景為主題的。

每天這裡的包廂只接待二十三人,在這裡若是有幸你還可以看到一些明星,富豪甚至一些政要。

“姑娘咱這裡的酒可真是香啊!是咱們自己釀的嗎?”

“應該是吧。”我笑著回應道,當初店長知道我學過茶藝就招收了我。攜著酒壺優雅的斟酒,完成時要求不可傾灑一滴。我從未想過少年時因為興趣學會的東西會給我帶來如此高薪的工作。

“咱家的酒老香了,我都是轉成跑來的。為啥不叫帶走啊?”顧客又問道。

“這是老闆定下的規矩,說是隻有姓‘言’的人來才可以把酒帶走。”

“這是什麼規矩?莫非他姓言?”

“這便不是我能知道的了。”我輕輕答道,來到這裡的第一天我就被店長告訴不要打聽老闆的事。

聽到這客人也不再問,只要酒好喝一些奇葩的規則遵守一下也無所謂。片刻間我已經將酒倒好,彎腰說道:“請慢用。”談吐優雅,緩緩退出了包間。

一樓的人靜靜地品著香茗,沒有人大聲喧譁,都是自顧自的慢品著緩解勞累。我非常喜歡這裡的環境,嗅著可以淨化心靈的茗香,典雅的裝潢安撫著城市帶來的戾氣。

一陣清脆的風鈴聲傳來,門口的風鈴悄悄地碰撞著害怕打破這安靜的氛圍。一個看著二十出頭的少年走來,一位中年男子連忙應上。他叫李彥麟,算是這裡的管事店長。我跟著李彥麟不敢說話,平常李彥麟是不會主動出來迎客,除非來者和他有一方交情。否則即使是腰纏萬貫沒有交情李彥麟也不會出來,但和他有些交情的人恐怕都是些大鱷!所以我很好奇這個年輕的少年有什麼值得李彥麟親自出來迎接。

正當李彥麟要領著少年上二樓時一個身影出現在樓梯口,是一個女人。女人穿著幹練,黑色的套裝給了她無怒自威的感覺,頗有風範。看年齡他們應該相差不大,估計與我相仿。

“我能陪你一會嗎?”女人直接開口問道,眼神中還透漏著些狡黠的目光。我看著這一幕確是有些吃驚,我是很久不見這般搭話的方式了。

青年見到她的時候明顯很吃驚,不過看得出來他們應該是認識的。

青年尷尬的笑了一下默默地點了點頭。兩人直徑走向了一個荷葉形的茶几,跟在店長身後的我快速向前去斟了兩杯茶。

“怎麼了?能跟我說說嗎?”女人看著眉頭緊皺地青年輕聲問道。

“沒,沒什麼,姬木姐你不用擔心了。”

“還沒事呢,你的臉上大大的寫了一個‘愁’,好像人家欠了你幾百萬一樣。是叔叔阿姨吧?”

青年沒有說話不過看的出瞳孔的收縮已經告訴了那位名叫姬木的女子她猜對了。看到這裡她也是沉默了下來,似是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孝敬父母本是天經地義之事不過看他們二人的表現好像都有難言之隱我也不好說些什麼只是乖乖站在一邊,這是店長交代我的,要服務好這兩位客人。

沉默覆蓋了這方小小的桌子,安靜的環境讓我第一次生出了不舒服的感覺。兩人的氣壓之低讓我十分不自在。

“走吧,去二樓,姐請你喝一杯。”那位女子說道,青年也沒有拒絕兩人直徑上了二樓。

兩人對酒豪飲,進去送酒時我發現包廂裡到處都是空酒杯。兩人也是談了幾年發生的大小趣事,一會笑聲如雷一會涰聲哭泣。

最後一次進入包廂時少年已經扶在桌上睡了過去。看得出來他睡得很熟了。

女人看著熟睡的青年,單手扶著香腮臉頰也是紅潤有色格外誘人。就連同為女性的我心跳都微微加快。她起身將少年的一個胳膊挎在纖細的脖頸上,走向前臺。我在身後緊緊的跟著害怕兩人一個不小心就摔下樓去,要是發生這種事我的獎金八成是要泡湯的所以我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買單。”女子平淡的說道。

我看了看上選單正要說話只見店長前來說道:“八萬六千塊。”說完雙手遞上了車鑰匙。我十分吃驚,不過也馬上意識到這兩人的不簡單,立刻收斂了情緒。因為平常這是不允許的,如果客人喝了酒我們就不會將車鑰匙交還給他們。只有當酒醒了我們才會和客人一起開啟保險櫃。這也是保險櫃的主要用途。

正當女子要掏卡付賬時,少年衣兜裡的一個木牌子掉了出來,店長連忙前去撿起。只見木牌上刻著一個歪七扭八的“言”字,似是小學生的字型。

這時店長連忙彎腰畢恭畢敬道:“這次的費用由我們報銷,您請回吧。”

我是第一次見到有關“言”字的物品出現在店裡。曾經我還上網查了查並未發現言姓的大家族。

看到店長的舉動我明白在這裡“言”字的分量!

看著木牌女子眼中淨是愁緒,不知為何她的眼睛開始反光。接過木牌放到青年的兜裡踉蹌著將他抬到了車裡。

我不知道他們和那塊木牌的故事,但冥冥中總是覺得那是一個巨大的悲傷的故事。

姬木將油門猛踩到底,眼中淨是朦朧的霧氣。剛剛飲完的酒似乎對她沒有任何作用。發動機咆哮的轟鳴聲霸佔了整條公路!

將翼傑扔在了床上,姬木起身洗澡去了。冰涼的流水嘩啦嘩啦的沖刷著她的嬌軀。姬木仰頭任由涼水拍在臉上,流水瘋狂的掠奪著她的體溫。洗完澡姬木隨意的套上了浴袍偶爾漏出的肌膚可以勾起所有男人的慾望。姬木走到床邊看著熟睡的翼傑輕輕撫了撫他的頭,輕聲道:“如果我現在和你共枕會怪我嗎?那兩人在你心裡就這麼重要嗎?我也愛你啊,可是為什麼每次在後付出的人都是我呢?”言語間一股清流劃過臉頰。此刻姬木雙眼通紅,抬頭看著天花板,剛洗完的臉再一次佈滿了淚痕。說完姬木輕輕從後面摟著熟睡的翼傑也合上了晶瑩的眼瞳。

9月20號,十三小時前。

陽光刺透了眼皮,喚醒了閉合的雙眼。翼傑起床看著旁邊陌生的景色猛的一驚直接從床上一躍而起。走出房間此刻姬木剛好將準備好的早點佈置完畢。

翼傑小心問道:“姬木姐這是你家嗎?”

“是啊,不然呢?昨天你醉得那叫一個爛啊,不過睡著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聽到姬木的話翼傑也是有些羞愧,不過他也很好奇啊。和羊羽喝酒他先醉,和姬木喝酒也是他先醉,感情他的酒量是最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