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什麼?快住手!”

“啊,你看那麼多血,快報警!叫救護車!

酒店的保安和工作人員一湧而入,手忙腳亂的分開了地上纏鬥在一起的那兩人。

姚暢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後腰,溫熱粘稠,移至眼前,一片淋漓的紅。

他掙開眾人,費力的來到床邊,伸出另一隻沒有沾到血的手去摸她的臉,眼神柔和,“別怕,沒事了。”

晚辭拼盡全力不讓自己的意識渙散,眼淚卻一直控制不住,紛紛掉落。

他用拇指替她抹去淚痕,強撐著對她笑,“你別怕,我沒事,電視劇裡那些一挨刀就不省人事的傢伙多半是被嚇昏的,你看,我現在清醒得很,就是疼,真是很疼啊。”

她想要叫他不要再說話了,卻根本發不出聲音,只能費力的微微搖頭,動作卻幾不可見。

幸而此時,酒店醫務室的兩名醫生也提著急救箱匆匆趕到,其中一個連忙檢視被他打得半死的那個男人,另一個則是把他扶到了另一邊的床上,開始察看他的傷情。

他的傷口一直在流血,此處醫療條件全無,那醫生根本無從判斷他的傷勢有多嚴重,有沒有傷到內臟,只能先給他止血,做一些最簡單的處理。

到底是捱了一刀,他躺在床上任由他們折騰,乏力的閉上了眼睛。

不一會兒救護車趕到,醫務人員用擔架將他們三人全都抬上了救護車。

臨行他掙扎著又再對她費力微笑,“沒事的,你別怕。”

她一直記得這句話,沒事的,沒事的,他不會有事,直到徹底失去意識。

再醒來的時候已是深夜,首先印入眼簾的便是顧媽媽悲喜交集的臉,“晚辭,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一迭連聲的發問,慢慢拉回了她的記憶,她驀然坐起身子,聲音都是緊的,“姚暢呢,他怎麼樣?”

“他沒事,幸好沒有傷到內臟,就是得躺些時候,”顧媽媽連忙道,“你爸爸現在在他病房裡陪著呢。”

畢竟,這孩子是為了救自家女兒才受的傷,他在這邊又是孤零零一個人,也不讓通知他的家人。

所以儘管姚暢再三苦勸說不用,顧家夫婦也還是執意要守著他,以免傷勢突變。

“小姚,你快別和我們見外了。”顧媽媽當時也沒多想,隨口就這麼勸說。

而姚暢聽了這句話之後,安靜了幾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卻終於不再拒絕顧爸爸的陪護。

晚辭立刻掀被下床,“我去看看他。”

“你慢一點兒,”顧媽媽連忙扶她,又去幫她拿輸液袋舉著,一面說著,一面又聯想到早些時候的事,不由得感慨著嘆了口氣,“小姚剛清醒過來的時候,也是非要吵著來看你,根本不管醫生怎麼說,還是我和你爸爸過去才把他給勸住了。”

晚辭沒有說話,和顧媽媽一起去到姚暢病房的時候,姚暢正睡著,顧爸爸和小江壓低聲音迎了上來,“晚辭怎麼樣了?”

“我沒事。”她輕聲道,眼睛卻是看著姚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