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了一條幹燥的帕子,繞到了蘇鈺成身後,先是摸了摸他那一頭黑髮,半乾不溼的,她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給他細細地擦拭起了頭髮:“你怎麼不把頭髮絞乾?溼頭髮睡覺有很多危害的,會使溼邪和風邪寒邪趁機入體,導致風溼病和風溼性關節炎的疾病產生。另外,溼頭髮睡覺時容易患偏頭疼和頭疼,通常易患偏頭疼的因素中,就以長期溼頭髮睡覺作為獨立高危因素。還有長時間溼頭髮睡覺,對於頸椎有一定的害處,容易得頸椎病和頸椎間盤增生,對於神經系統的調理也有一定的害處,例如易產生失眠、多夢、神經系統疲勞、疲憊、睡眠質量不佳等,溼頭髮睡覺容易發生感冒和外感風寒。”

蘇鈺成:???你在說什麼?溼氣入體和外感風寒自己還聽的懂,神經系統?感冒?什麼鬼!

他掃了安夏一眼,見她只是安安靜靜的給自己擦頭髮,並沒有什麼其他越界的行為,就當自己聽個瘋子講了一通胡話。蘇鈺成能感受到那雙纖細的手穿梭在自己髮絲間的觸感,很溫柔,很舒服,讓自己很想沉浸進去。

安夏捧著手中的黑髮,如綢緞一般絲滑,潔白的帕子已經被水浸透,她耐心地擰乾帕子又細細擦拭了一遍,確保再也絞不出水來。

蘇鈺成透過銅鏡觀察著那人的神情,奈何那人臉上被黑炭覆蓋,連帶著臉都有些看不真切,唯一比較顯眼的就是講話時露出的那一口大白牙,以及那雙眼睛,自己盯著那雙眼睛時,腦海裡突然閃過夢中的場景,一條條蛆蟲在那黑洞洞的眼眶裡爬行,身子頓時一僵。

安夏察覺到了那人的異常,看向了鏡子,兩人的視線在鏡中交匯,她溫聲道:“怎麼了?莫不是被我這雙眼睛迷住了?”

被安夏這麼一插科打諢,蘇鈺成從剛才的僵硬中回過神來,不屑地嗤了一聲,淡淡吐出三個字:“自戀狂。”

安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手上粗糙的質感提醒了她,好吧,忘了自己現在易容成了一個黑炭,現在這副模樣,講這句話是挺不要臉的,的確自戀過頭了。

她微微頷首,對上了蘇鈺成的眼神:“好吧,我承認,現在的自己的確有些自戀。你們男子是不是就喜歡那種白白嫩嫩的小娘子?比如……二公主那樣的?”安夏有意試探,殊不知對方早就已經識破了自己的身份。

“二公主嘛……人長得倒還可以……”

“對吧對吧,她長得是挺好看的。”

系統:不要臉!自己誇自己!

“就是……”蘇鈺成故意拖了個尾音。

“就是?”安夏豎起耳朵等待著他的下一句話。

“就是平日裡不學無術、不知廉恥、肚子裡沒幾滴墨水,琴棋書畫一樣不會,文韜武略更是談不上,比起大皇女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況且她上回還意圖對我行不軌之事,簡直就是披著人皮的禽獸!”

蘇鈺成心中長長舒了一口氣,果然說出來心裡就好受多了!

安夏:……我不管,這都是原主的鍋,我不背,這不是我!

“咳,那啥,我聽說二公主最近改過自新了,說不定就變好了呢?”安夏企圖為自己狡辯……不是,解釋一兩句,重新重新整理一下自己在男主心目中的形象。

“你覺得狗改的了吃屎麼?”

安·狗·夏被迫成為了原主的接盤俠,喜提“背鍋小能手”獎牌一枚。

於是她採用了迂迴戰術,換了個問法:“鈺成喜歡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