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影一。”蘇鈺成低低喚了一聲。

影一拿出了壯士斷腕的魄力,從陰影中閃身走了出去,到了蘇鈺成面前:“主子有何吩咐?”

蘇鈺成揪著手下的床單,惡狠狠地咬牙切齒道:“這幾天還是查不到訊息?那人怎麼回事?撩完了就想跑,把我當什麼人?唱戲的丑角嗎?”

影一低頭,不敢多做評論,只把自己查到的訊息彙報了上去:“據說是上次在芳草閣找您的事被御史大夫安插在閣中的探子發現了,御史大夫咽不下這口氣,上報給了陛下,陛下罰二公主關禁閉思過一個月,請了個教習禮儀的夫子在公主府中日夜指導著二公主。”

“那教習的夫子是男是女?年齡幾何?可有婚配?”

影一有些無語,自家主子不至於吧,難道連這種飛醋都吃麼?

“宮中的教習夫子大多是德高望重的女夫子,想來可以放心,主子您不必擔憂二公主因為這個教習夫子而變心。”

蘇鈺成看了一眼影一,“你,把頭伸過來一點。”

影一有些好奇自家主子想做什麼,卻還是什麼都沒問,直接將頭伸了過去,一個“糖炒栗子”在他的腦門上蹦開。

“什麼叫不必擔憂二公主變心?要變心也是我先變心,要拋棄也是我先拋棄別人,哪裡容得了別人先自己一步行動?”

影一有些吶吶的不敢出聲,可是您最近的行動可不是這麼說得,整天都在等著殷小姐到來,都快成了望夫石了。

遠處傳來一陣類似於鳥叫的聲音,蘇鈺成精神一震,來了,這是自己和小廝定好的暗號,只要看見二公主翻牆進來,就吹響竹笛,竹笛就會發出類似於鳥鳴的聲音。

“快,把桌子上的茶杯遞給我。”蘇鈺成擺好架勢,準備開始他的表演,“哎,影一,水,茶杯裡沒水!沒水怎麼演戲。”

……

安夏走在芳草閣後面的小院中,明顯能夠感覺到暗處有人打量著自己,難不成男主和這裡的小廝打了招呼?看見自己不用阻攔?男主可真是自己的貼心小棉襖!

才剛走到門口,就見蘇鈺成飲了一口手中的茶水,飲完後將茶杯重重砸到地上,上好的青窯茶杯頓時碎成了渣渣,杯中的茶水在地上濺開了一朵水花,將地面打溼。

“好你個殷姣姣,還說讓自己給她留窗,自己倒是留了,每晚都留,結果呢?一次都沒來過!什麼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全都是騙人的謊話!”安夏正欲向前的腳步默默收了回來,透過竹屋的縫隙向裡看去,現在的男主哪裡還是什麼媚眼如絲小妖精模樣,已經完成了進化版力量,成功晉升黑山老妖。

安夏頓時就慫了,蘇鈺成好像來大姨夫了,自己現在開門進去,會不會被暴怒中的蘇鈺成一掌拍成肉餅?

蘇鈺成在屋子裡演得一手好戲,眼看著臺詞都說完了,預想中的人卻沒有衝進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影一:主子,咱們接下來幹啥啊?

蘇鈺成:我怎麼知道,那人怎麼還不衝進來?

影一頷首,他大概知道二公主為什麼不敢推門進來,您就是立於山巔之上的絕世高手,殷姣姣就是住在山腳下會點三腳貓功夫的普通人,您現在表演得這麼生氣,殷姑娘聽了肯定不敢進來啊,要是您火氣沒收住,一個掌風掃過去,那人不就是沒了嗎?

“這草包紈絝的話果然信不得,就只會說些花言巧語誆騙與我,撩撥完我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如果再讓自己遇見這個負心漢,自己絕不會放過這個誆騙人的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