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日,安夏開的胭脂店由於顏色豔麗,品種繁多,深受貴婦和小姐們的喜愛,在北平也積攢了不少人脈。安夏一鼓作氣,在胭脂鋪旁又租下了一間商鋪,改裝成了茶室,茶室中的甜品、糕點、茶飲等都十分美味精緻,吸引了大批的客人,由於人數過多,茶室的開放時間採用預約制,一時間,誰能預約到“有間茶室”的位置,喝個精緻的下午茶,成了貴婦們吹噓的資本。

至於胭脂鋪和茶室招的工人,那都是安夏親自考核錄用的,某些時候,女人家碎嘴的閒聊中,往往隱藏著最為致命的線索,不找點機靈的夥計怎麼行?更何況,安夏還有其他打算,這人,必須得自己信得過的才行。

這天,安夏正在家中和老太太試色:“乾孃,這個顏色的胭脂最適合你。”

“哎呦喂,我都多大的年紀了,還塗胭脂,說出去笑掉別人的大牙哦。”溫母連忙推脫,連連擺手,不好意思往自己臉上抹胭脂。

“誰說您老了?女人永遠十八歲,您看著可年輕了。我這款可是專門為您研發的,肯定適合您,您就試試嘛?不要辜負我的一片心意,乾孃,乾孃……”安夏知道老太太吃軟不吃硬,使出了必殺技——撒嬌。

果然,老人家最是架不住貼心小棉襖的撒嬌:“好好好,那乾孃就試試。”

兩人這邊聊的正歡,溫熙銘就回來了,一進門就直奔安夏而去:“夏睿彤,三天後有個宴會,薛帥點名要帶上你,說是薛夫人和你聊的很是投機,你和我一起去。”

安夏頭都不抬一下,專心致志為溫母塗胭脂:“你讓我和你一起去,我就和你一起去嗎?還真當我是阿貓阿狗,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就是就是。”溫母也在一旁幫腔。

溫熙銘乍一見一個陌生女人雙頰上抹著兩團鮮紅的胭脂,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呆楞著問了一句:“你哪位?”

成功收穫了溫母的一記爆慄:“我是誰?我是你娘!”

收穫了滿滿母愛的溫熙銘有些委屈,以他直男的審美,他實在是搞不懂這些女人把臉塗的慘白,再在臉頰上塗上紅豔豔的胭脂水粉,嘴化成血盆大口有什麼好看的。

然而等安夏給溫母畫完妝後,溫熙銘驚呆了,眼前這個年輕了將近二十歲的女人真的是自己的母親?若是和安夏站在一起,說她們兩是姐妹都有人信。

他哪裡知道,化妝術,乃亞洲四大邪術之一!

安夏收了手上的活計才有空和溫熙銘討價還價:“讓我去也不是不可以,我需要你的人手。”

溫熙銘眼神變得有些幽深:“你要人手做什麼?”

“你管我。”安夏毫無畏懼,一副“我就不說,你能把我怎樣”牛氣哄哄的模樣。

溫熙銘只想了一會兒就決定了,給她人手又怎樣?人是自己這邊的,派個她正好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兩全其美的方法,自己為什麼不同意。

“好,成交。”

既然已經決定去宴會了,安夏就需要做幾身合適的衣服參加宴會,溫熙銘直接帶著她去了一家遠近聞名的旗袍店,這家店的女老師傅做的旗袍,最受官太太和小姐們的喜愛。

老師傅拿著軟尺為安夏測量尺寸,一邊量一邊誇讚道:“小姐您的身材可真好,老身做過不少的衣服,也量過許多人的尺寸,要我說,就您的身材最好。”上了年紀的老師傅有著一頭花白的頭髮,悄悄附到安夏耳邊:“等我做一套最好看的旗袍,一定會驚豔你身旁的那位先生的。”

安夏微微歪頭,端的是一臉的天真無邪,勾起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對溫熙銘說道:“聽到沒有,好哥哥,等著我穿上旗袍驚豔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