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偷偷摸摸將那雞腿餵給了窗外嗷嗷待哺的小黑。

小黑是何許人也?人如其名,不,狗如其名,小黑是一隻黑色中華田園犬,也不知道從哪裡溜進學校的,莫名其妙成為了學校的團寵,靠著學校大家庭的力量健康成長,從一隻小糰子長成了大型犬。

看著小黑吃得歡快的模樣,安夏擠在一起的五官依稀可以看出一點笑容,絲毫沒有注意到班級最後一排,某個冰山校草流露出的一絲殺氣。

“呦呦呦,這不是葉肥豬嗎?不在家躲著了,還有臉來上學?”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女孩昂著下巴,鼻孔朝天地看著安夏。

“李菲,我們當今的任務是學習,少說點話,多積點口德。”說話的人是班級的學委,妥妥的和事佬,平日裡大家有什麼事都可以找學委解決。

“就是就是。”接下來附和的人就是原主那些狗腿子了,畢竟這年頭,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原主這種人傻錢多的富婆,很難不擁有一眾小迷妹啊!

那尖嘴猴腮的女生見此,也不大聲嚷嚷了,似乎知錯了,就要開溜,只是在路過安夏的時候,小聲說了句:“你說說許校草那顆大白菜,怎麼就被你這頭肥豬拱了呢?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肥婆的命真好啊,如果我像你一樣有錢……就好了,你長這麼胖,怎麼有臉活在世上呢?”

嫉妒、貪婪、怨恨,人類的醜惡面,在這一刻展露無遺。

那人的臉上堆滿了笑意,那是一種刻薄而惡毒,明晃晃的嘲笑,等著欣賞安夏浮現出難堪的神色。

安夏在心中微微嘆了口氣,原主大概就是聽多了這樣的話,才會想不開吧。

十五六歲的年紀,本該是最天真爛漫的時候,但偏偏有些人,仗著年齡上的優勢胡作非為,最後出了事只會無辜地說一句:“啊,我還小,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會發生這種事,當初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但是,有用嗎?那些已經發生的悲劇,要怎麼樣才能夠挽回呢?

這群半大的孩子,在法律上有著最大的容忍度,卻仗著法律對他們年齡的容忍,成為惡魔的使徒,遊蕩在人間。

李菲沒能欣賞到安夏難堪的表情,心中還有些遺憾,正準備離開,就有一雙手揪住了她的衣領,迫使她低下了高昂著的頭顱:“怎麼辦呢?小妹妹,許校草就喜歡我這種富婆,你想拱大白菜,大白菜還嫌棄你窮呢!一個心機boy罷了,我覺得你說得對,他還真配不上我這朵鮮花……”

緊繃的衣領被鬆開,李菲剛想反駁,但是在看到安夏眼中的寒意後,那句“你TM還有臉當鮮花……”卡在喉嚨中,進也不是,出也不是。

想灰溜溜離開,又覺得被下了面子,只能撂下一句狠話:“有種你放學別走!”

安夏臉上高冷的表情差點沒繃住,心裡一樂,這句話果真是至理名言,小學生過家家專用語錄。

眼看著兩人的事端解決了,學委還是有些擔心:“葉明珠,今晚放學我們一起走吧,有我在,李菲不敢怎麼樣。”

安夏謝過了學委小姐姐的好意,並表示這事自己能解決,事情才告一段落。

葉明珠的座位在班級倒數第二排,原因無它,她體積太大,容易擋住其他人的視線。倒數第一排坐的要麼是些刺頭,上課不聽的那種;要麼就是學神,上課懶得聽、作業不寫、還能拿年紀第一的那種,比如韓子明,也算是學霸中的刺頭了。

安夏倒是挺喜歡現在的位置的,可以偷偷觀察年輕人朝氣蓬勃的生活,她已經許久沒有體驗過這樣的校園生活了。都說學校是象牙塔,社會是大染缸,不少人都勸年輕人好好珍惜校園生活,珍惜為數不多單純美好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