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小木屋養傷的溫熙銘打了個噴嚏,誰在想自己?難不成是自己的好妹妹?他完全不知道,在好妹妹的操作下,自己已經被動“犧牲”了。

“真要走了?”姜霽看著眼前裹在厚厚披風內的安夏,心中有一絲不捨,“上頭可說了,要是能留下你,美男計也是使得的。”

安夏聽見這話來了興致:“你使一個美男計我看看,說不定我就沉迷其中無法自拔了呢?從此君王不早朝,烽火戲諸侯只為博君一笑。”

姜霽原本說得是玩笑話,被安夏這麼一激,難免有些技癢,眼波流轉間,蘭花指翹起,一曲跌宕起伏又扣人心絃的戲文在這一方天地中響起。

一個國家的風雨跌宕,一個人的愛恨情仇,在戲曲中被安排的巧妙天成。千迴百轉,從陌路相逢到離別相送,戲曲終是落了幕。

“如何?可曾中了我這美男計?”姜霽收了聲,頗有些期待地看向安夏,要說這戲曲,可是自己的看家本領,雖說如今有些時日沒碰它了,但是忙完這一段時間,還是要把嗓子練回來的。

安夏將縮在披風內的手伸了出來,非常給面子地鼓起了掌:“美男你是當之無愧,但你知道的……家有悍夫,無福消受。”

“莫非……溫大帥……”姜霽心中有了計量,這人將溫熙銘的訊息瞞得死死的,是死是活都不知,放出那樣的訊息,他還以為溫熙銘已經戰死沙場了。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溫大帥,一介平民布衣罷了。”

這個時代,不需要大帥,舊民閥與新民主勢必有一場交鋒,溫熙銘早日從中脫身也是好事。

唉,安夏現在就怕到時候那人和自己使性子,自己要怎麼哄他呢?真是愁人……她將心中的思緒放在一邊,抱拳道:“此去經年,後會無期。”

姜霽並不接她的話,只道:“有緣自會相見。”

旭日東昇,霧氣漸薄,一輪紅日擦著東方的天際升起,只一瞬間,飄渺的霧氣中就透出了橘黃色的光暈,溫暖而明亮,天空亮了起來,一輛馬車漸行漸遠,消失在天際的光暈中……

……

“熙銘,你看這報紙上寫的是什麼?我聽街坊鄰居都誇你是英雄,可他們還說溫大帥已經去世了,這是怎麼回事?”

溫熙銘坐在院中的搖椅上,旁邊的小木桌上沏著一壺茶,茶香溢滿院子,他端起桌上的茶杯,看著杯中沉沉浮浮的茶葉,舒展著身軀的嫩綠色新芽,輕飲一口,唇齒留香。

“溫大帥是誰?這裡只有溫熙銘,可沒有什麼溫大帥,溫大帥早就在那場爆炸中為國捐軀了。”

以前拼死拼活掙了個大帥的名頭,不過是想在亂世中有一隅安生立命的場所,如今亂世已過,那些虛的名頭還有什麼用處?自己逍遙自在才是人生一大樂事。

“呸呸呸,你不是還活著嗎?哪有人咒自己死的,快和我一起呸,把這晦氣話呸走。列祖列宗在上,小兒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溫母有些搞不懂兒子的想法,活得好好的人,非說自己不在了,多不吉利!

“娘,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不管你多大,在你老孃這裡永遠是小孩子!快和我一起說……”

“別了吧……”

安夏倚在木門前看著院中溫馨的場景,有些不忍心打破這份寧靜,但是……自己站的腳痠了啊!

終於還是出了聲:“有客來,討一杯茶水喝,不知可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