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站在城牆腳下,看著忙碌地搬運著箱子的眾人,對一旁穿著青衫長袍的男子抱拳道:“若一去不回?”

那人眉目清朗,說出的話擲地有聲:“便一去不回!告辭!”

悠揚婉轉的戲曲迴盪在這方天地中,是安夏這些日子剛學的一段戲文:“金陵玉樹鶯聲曉,秦淮水榭花開早,誰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隊伍漸漸化為一個小黑點,安夏停了下來,只目送著他們遠去,直至那抹黑點徹底消失不見。

溫熙銘從一旁的角落中走了出來:“你的小情人走了?”

安夏白了他一眼:“還吃醋呢?都和你解釋過了,還不信?”

“我要是不信能同意和他們合作?”溫熙銘不答反問。

“好了,都過去了,這太平盛世,需要你的力量……”

太平盛世啊……自己能等到那一天嗎?溫熙銘抬手放在唇邊,壓下了喉嚨中的癢意,卻還是有一絲鮮血溢位,他不動聲色的將那血跡握在掌中,不想讓旁人看見。

但是安夏是誰,還能沒注意到溫熙銘的小動作,“小喵,好感度?”

“65%了,宿主繼續努力哦!”

看樣子要早點展開下一步行動了,不然也不知道來不來的及,溫熙銘眉宇間的煞氣越發重了,安夏有些擔憂。

“哎,你聽說沒有?溫大帥生生拆散了他那義妹和戲子,把那戲子逐出了北平,不知道送到哪個犄角旮旯去了。”

“這還用你說,我上回看見夏家姑娘在城門口唱戲呢,好像就是在給她的小情郎送別,那戲文聽著別提多傷心了。”

“造孽哦,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嘿,也就你們這群鄉巴佬真以為那是收義妹,有錢人的情調懂不懂?”

底下一群人頓時恍然大悟。

“我說怎麼這麼奇怪呢!”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鄭曜文聽著廳堂中的議論聲,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曜文,今天怎麼想著帶我來這種地方吃飯了?這裡人好多,太嘈雜了,我不喜歡。”袁若煙看著周遭形形色色的人,露出了一絲嫌棄。

“偶爾換一換口味也不錯。”鄭曜文怎麼可能說家裡的開銷已經去不起高檔法國餐廳了,只能隨意編了個理由。

袁若煙突然開始懷念那場舞會上遇見的白馬王子林均了,他會送自己鮮花,送自己品牌包包,帶自己去高檔酒店吃飯,而不是擠在這裡,吃一碗陽春白雪麵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