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越不知道自己以四腳朝天的姿勢待了多久,她慶幸自己還好是在一個水窪裡,不至於乾死。

但是動彈不得的感覺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變成了烏龜,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又不能動彈,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這四條一一羅列下來,擱誰誰都要犯怵。

“嚕嚕……”容越傷心地呼吸了兩聲,正準備繼續努力翻動自己的時候,突然側邊被猛地頂了一下。

一隻大手握住她的身體,將她舉了起來。

“什麼啊?原來是烏龜……”一個男人的聲音,“說起來烏龜會找路嗎?”

“都說動物要靈敏點,烏龜沒準兒方向感更好。”一旁的男人應聲道。

“那帶著吧。”曹哥敲定了主意,把容越揣進了口袋裡,“畢竟我們這一路還沒見過動物,必要的時候還可以烤著吃了。”

“哈哈哈不錯,我還沒吃過烏龜肉呢。”

兩雙眼睛對準了在空中凌亂的容越,容越也毫不示弱地用自己的小眼睛瞪了回去。

只見他們一個是長相高大,眼距很近的青年——似乎是另一個人嘴裡的“曹哥”。另一個是看上去賊眉鼠眼、顴骨突出的小跟班,透過二人的交談得知,他叫小六。

如此特別的長相,容越總覺得自己像在哪兒見過——在哪兒呢?

對了!是在賭場的圍觀群眾裡!

他倆也是之前在賭場的玩家!不過怎麼賭場的玩家到這裡來了呢?

對上兩個男人不懷好意的眼神和對她的各種煎炒亨炸吃法,容越倒沒掙扎。

她覺得跟著這兩個男人上路也不是一件壞事,也許能探聽到一點資訊,幫助她瞭解當前的情況。

曹哥和小六似乎對她這隻龜不太放心,特地用麻繩把她給捆了起來,生怕她逃跑了。在捆緊確認以後,再重新把她塞進了口袋裡。還不忘給她澆了點水。

溼漉漉沉在口袋裡的容越什麼也看不清,只能感受到曹哥行走時帶來的震動感。

他們的步伐不快,甚至走兩步就停下來,然後二人開始交談。

“這個地方我們來過了……樹上還留著之前刻的十字。又有兩條路,我們應該往左還是往右呢?上次好像是往左邊走的,不對,是右邊……”

“幹他孃的!這破地方!想上廁所都沒地方……”

“你脫褲子幹嘛?他們看得到……”

“都已經到這份兒上了,我還管人看不看得到?”

粗鄙的言論,奇怪的發言。

讓容越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這倆人處於迷路的狀態中,正在發愁朝哪個方向走。

“哎,我們不還有一隻烏龜嗎?”

“反正也不知道往哪兒走,看看它選哪邊,我們就往哪兒走好了。”

容越被粗魯地抓了出來。她被放到泥土地上,身上的繩子也被鬆了鬆,四肢因此得以動彈。然而龜殼還是被綁得死死的,曹哥用一根長繩牽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