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在說什麼?感覺好變態——

容越盯住了紅帽子的眼睛,再次用頭髮發動了攻擊,只不過紅帽子因為之前捱了一次,這次則輕巧地躲開了。

“嗯還不太合格,你還不是一個完整的娃娃。”紅帽子嘴裡說著意味不明的話,身子靈活地避開容越用於攻擊的頭髮,“我還可以再等等。”

桌椅都被容越的頭髮掀翻了,發出丁零當啷的響聲。

聽到外面的動靜,長頸女趕緊衝了出來。

“你們怎麼還打起來了?反正死都死了,大家脾氣不要這麼衝嘛。在這裡打架明明除了疼痛啥也得不到,既不能你死又不能我活,這不白費力氣嘛。”

長頸擋在了二靈魂中間,當起了和事佬。

長頸說得並沒有錯。已經變成了靈魂的他們,無法再死一遍,隨便怎麼攻擊都只是徒勞。

說白了,成為魂體的她們就是這裡的npc,但這個遊戲裡的自由度會比較高,npc們幾乎都有較大的活動許可權。而她們這樣尚有自我意識的npc更是如此,經常在遊戲規則內做一些試探遊戲邊緣的舉動——npc互毆就是其中一種。

所以說互毆的結果,只有疼痛罷了。

不過等會兒,剛剛這個紅帽子的眼睛都被穿透了,她也不痛啊?

容越狐疑地挑起眉,暗暗揪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嘖,好痛!

雖然心頭想法萬千,可容越面上並沒表現出來。

還真就奇了怪了。作為一隻靈魂,居然會感受到疼痛!這跟人也沒什麼差別嘛。

仔細想想,自己還尚存聽覺、嗅覺、觸感、視覺、味覺,又能感到疼痛,又不會被殺死,又失去了基本的生理需求。只是被關在這個小鎮出不去,那尚且存留自我意識的靈魂留在這裡豈不是爽歪歪?

容越突然覺得當靈魂是件極不錯的事情——跟傳說中的得道成仙也沒什麼差別。就是再自由些,就更好了。

紅帽子被長頸這麼一攔,逐漸收斂了自己的情緒。

她的表情變得平穩而溫和,一字一句地隔著長頸衝容越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肯定覺得生活在這裡很好吧。”

“一開始來到這兒的靈魂,或多或少都有這麼想過。他們在一起狂歡,一起開派對,然後沒過幾天,就變成了那個樣子。”紅帽子開啟窗戶,半邊身子倚在窗臺上指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容越跟著看出去,發現好多人眼裡都失去了光彩,變得跟行屍走肉一般。

“所以說這個小鎮實在太無聊了,無聊得我都要瘋掉。你想知道不被遊戲剝奪自我意識的npc是用什麼辦法保持清醒的嗎?”

“哎我告訴你吧。”長頸接過了話茬,“我們都是依靠痛感保持清醒的。你別看我這樣,我一天起碼要在大腿上捅四五刀。如果你想長期保持清醒,一定得對自己狠一點。”

容越的目光重新落回了紅帽子身上,如果說她們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這個紅帽子又是如何讓自己保持清醒呢?她即使被攻擊了也看上去完全不痛。

紅帽子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回頭衝容越笑道:“你的朋友要失去意識了,不管管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