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越雖然聽不懂,但看得懂衝上閣樓裡的女人憤怒的表情。

女人似乎是這棟房子的主人,看見有兩個陌生人闖進來還打碎了屋裡的鏡子而感到非常憤怒。

因為情況過於真實,容越瞬間夢迴遊戲開始前的正常世界。

於是她拽著凌姿就從三樓閣樓跳了下去。

雖然三樓的高度對於二人來說都不是問題。但她們沒想到樓下有居民,好巧不巧砸中了兩個。

一個黑色大衣的中年人和一個穿著泳裝的年輕男子。

“啊……對不起。”

被砸中的二人奇怪地看了道歉的容越一眼,繼而便像沒事人似的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自己身上的灰,繼續著他們的攀談。

“你的泳褲真不錯呢,在哪裡買的?”

“我自己織的,你也想要一條嗎?”

“嗯,我想要你身上的那條。”

“那我脫下來給你吧。”

容越聽著完全陌生的語言,擅自為泳褲青年和黑大衣男子編排了一段小劇場。結果被凌姿猛砸了一下背部。

“你在編什麼十八禁小劇場啊!當心被和諧啊喂。”

容越被拍得幾欲吐血,暗自吐槽凌姿的力氣也太大了。

她轉過頭,看見黑大衣男子和泳褲青年停止了交流,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倆。

沒有波瀾的眼神,奇怪而蒼白的表情,巨大的黑色瞳孔。看得人背後發毛。

“剛剛我倆說話的時候,他們好像一直盯著我們。”容越裹緊了外套,卻抵禦不了從心裡升騰起來的冷意。

“沒有吧。”凌姿顫抖著抓住容越的胳膊,“你不要嚇我,我膽子真的很小。”

容越為了寬慰對方,只有謊稱自己看錯了。她拽著凌姿漫無目的地往前方走,腦海裡卻一直回放著那兩個男人的身影。

那個穿黑大衣的男人個子很高,比起凌姿還要高出兩個頭。又高又瘦,臉部也被黑大衣盡數包裹住,看上去就像一個瘦長的鬼影——

那個泳裝青年,在如此寒冷的天氣渾身上下只套了一條藍色的短款泳褲,卻絲毫沒有感到寒冷的表現。他的面板上連一點雞皮疙瘩都沒有,光滑得如同剛剝開的雞蛋,透著沒有血色的蒼白。

他的頭髮溼漉漉的,半長的劉海擋住了一隻眼睛。剩下的那隻陰惻惻的,隱隱約約透露著不懷好意的味道。

擠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間,容越猛然抬起頭,發現每個人都很奇怪。

但各有各的奇怪法。

比如左側那個黑頭髮的女人,她的脖子很長,長到什麼程度呢?

直接在半空中靈活地打了個結!

長脖子女人在人群中左躲右閃,把頭伸到了容越面前。

她混濁的眼睛在容越身上轉了好幾圈,目光裡是望不到邊的的陰森。

容越打了個寒戰,小心翼翼地看看長脖子女人,再看了看根本無人在意的凌姿,心下奇怪。

“她為什麼看著我啊?”容越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也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啊!

凌姿疑惑地蹙眉,繼而瞭然地大叫:“我知道了,都是因為小越你太普通了!所以他們才看你。”

就像是看著動物園的珍稀動物一般。

雖說在容越眼中,這些奇形怪狀的居民才是珍稀動物。

但誰叫他們人數多?

“那為什麼不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