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凡沉默不語的聽著他的話。忽然間丟下話筒。衝下了樓。

身旁的幾名刑警不明就裡。但卻緊緊跟在了他的身後。而羅曼怡則抓起他丟下的話筒。想要繼續拖延時間。卻不料這個電話已經沒有一點聲音了。

幾個人如發瘋般的衝到了市局的地下停車場。只見在一旁警車中。有一輛亮銀色的別克凱越孤零零停在中間。顯得格外惹眼。

“這輛車。是不是市局裡工作人員的用車。”王一凡轉頭向身後的警員們低聲問道。

那幾個警員搖了搖頭。其中一人輕輕湊到了他的耳邊。小聲說:“這裡的停車場。向來只會停著掛江o或警用牌照的內部車輛。這輛車肯定不是。”

王一凡點了點頭。從腰間拔出手槍。對著身後擺了擺手。

幾名警員也紛紛拔出配槍。呈扇形的慢慢包圍了上去。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凝重無比的神色。

這輛凱越卻還是依舊靜靜停著。一動不動。

車窗上貼著厚厚濃重的防爆膜。黑乎乎的看不清車內的情況。王一凡貓著腰走到駕駛門側。用力拉動了門把手。

沒想到車門卻應手而開。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只見在駕駛員的座位上。放著兩部被綁在一起的手機狀物品。

仔細一看。其中一部是開啟了擴音方式的手機。而另一部則是隻小巧玲瓏的無線對講機。

王一凡氣憤不已的將手槍插回到腰間的槍袋裡。情知罪犯早有準備。此刻只怕早已逃得無影無蹤了。

“快去查一下停車場入口的監控錄影。”他伸手對著入口處的崗亭指了指。一名警員立刻就跑了過去。用力拉開了門。

“你們快過來。”他的聲音尖利得快要刺破所有人的耳膜。聽到這聲吶喊的王一凡心中一凜。快步跑了過去。

只見在崗亭裡。穿著保安服裝的中年男人已經一頭倒在了血泊中。胸口處的傷口還是一如之前的受害者那樣細小而又觸目驚心。他被兇犯一刺斃命。監控錄影的八個小螢幕也被砸的粉碎。錄製監控錄影的影片硬碟同樣被拆掉。不知去向。

“快叫救護車。”王一凡冷冷的說道。面如死灰般的向樓上走去。

剛轉身進入到安全通道的樓梯口。他就帶著滿腔憤怒。用力捶在了一旁的粉牆上。一雙鐵拳將牆上的粉灰打得簌簌飛灑了起來。將他的衣服染得一片雪白。

雖然之前他也曾遇到過各種各樣難以應付的對手。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窩囊憋屈。

自始至終。他和警方都像一隻身不由己的陀螺一般。被隱藏在暗處的對手撥弄得團團亂轉。到最後卻總是一無所獲。

也不是打了多久。只見白牆上已經漸漸露出裡面的青色水泥牆面來。王一凡的拳頭上也慢慢變紅。甚至有部分皮肉都被打破了。微微滲出血來。才慢慢停下手來。

他的腦子裡不斷回想著姚遠方才在電話中的語句。認真思索了起來。

終於。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快步走上樓去。大步踏回到辦公室。

羅曼怡見他去而復返。立刻就衝了上來。卻低頭瞥見他兩隻拳頭又紅又腫中還滲著血。忙從口袋裡取出手帕。給他包紮了起來。

王一凡卻急切的說:“我們現在。必須想辦法從李宇河的身上開啟突破口。請你立刻將和李宇河有關聯的所有人。都請到局裡來協助調查。現在的情況十萬火急。我們要抓住一切可能的破案機會。儘快抓獲兇手。”

羅曼怡點了點頭。帶著辦公室裡的所有警員衝了出去。

王一凡如大病了一場。軟綿綿的倒在椅子上。伸手揉起了額頭上的太陽穴。只覺又是一陣暈眩和無力感襲了過來。

第一個被帶來的是李宇河的父親李向華。這個才不過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因為得知了兒子竟然成為了全市通緝的殺人要犯後。而顯得一蹶不振。

他的頭髮已經花白了一半。佝僂著背。低著頭走進了辦公室。坐在桌前神情困頓的看著桌面。一言不發。

王一凡心有愧意。若不是李向華之前一直埋頭於自己安排的研究工作。而疏於了對孩的子管教。可能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但事關緊急。他也只得拋開雜念。認認真真的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