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當一瘸一拐揉著屁股的王一凡出現在專案組的辦公室時。正埋頭整理資料的羅曼怡立刻看傻了眼。

“怎麼了。一凡。你是不是又受傷了。”她丟下手裡的資料。快步走上前來。伸手扶住王一凡。關懷的問:“你要是身體不舒服的話。就在醫院裡多贅天。不必這麼急著出院。”

“不不不。”王一凡如見了鬼般的連連擺手。額頭上汗如雨下:“我一天也不要在那個鬼地方呆下去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偵破這個案子要緊。”

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羅曼怡扶著他到椅子上坐下。向他一一介紹起了案情。

雖然這次成功抓獲了郝偉。但這個死硬的傢伙卻擺出一副零口供的架勢。任由預審員使出各種方法進行24小時不間斷的疲勞轟炸。都絕對不肯吐露一個字。

案情也在此時徹底進入了一片死衚衕。而自從超級市場出現大爆炸後。這兩天在公交站牌、地下停車懲公園。都相繼出現了爆炸案。市民們人心惶惶。上層領導不斷打電話來嚴詞質問。專案組成員壓力重重。卻是束手無策。

“抓獲郝偉時那輛桑塔納車裡。有沒有什麼發現。”王一凡沉聲問道。

羅曼怡從桌上拿起個用證物袋包好的書。遞了過去。

這本書上沒有印上任何出版社的名字。看質量也不是盜版。封面上用彩頁印著個美女。《特種兵王》四個大字用美術體印在最上面。顯得jīng致無比。

王一凡從袋子裡掏出這本書。隨意翻看了起來。

令人驚異的是。這上面所記載的事情。卻是以他為原型主角。只不過在之後進行到之前的爆炸案後。留了一大片空白頁。

“看起來。這個傢伙倒是你的粉絲哦。”羅曼怡微笑著挪揄道。

王一凡的臉sè卻是嚴肅異常。姚遠的行事大異常人。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還無法判斷出他下一步的舉動。

他皺著眉頭站起身。對羅曼怡低聲說道:“我要親自見一見這個郝偉。”

羅曼怡點了點頭。帶著他來到刑jǐng隊的重案犯審訊室裡。

這是一間經過改造、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間。四面都是結實的鋼筋混凝土牆。上面沒有一扇窗戶。頭頂上裝著一隻高瓦數的大燈泡。搖椅晃的發出刺眼的光。

郝偉已經被換上了一身囚服。手腳用粗粗的鐐銬連在一起鎖在一個固定在地面的審訊臺上。他背靠著椅子坐在王一凡的面前。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懼怕和慌亂。反而卻帶著滿臉坦然的微笑。

王一凡輕鬆的走進審訊室。站在他面前問道:“郝偉。看起來你現在的狀態不錯。在這裡的感覺怎麼樣。”

郝偉一臉平靜的望著他。嘲諷道:“我有什麼感覺。被你從時速160公里的汽車上拽了下來。斷了三根肋骨。身上多處擦傷。你說會有什麼感覺。”

王一凡帶著歉意攤開手。微笑道:“哦。那就抱歉了。我下手太重。請多包涵。”

他的眼睛如電芒般掃著郝偉的臉。單刀直入的問:“告訴我。姚遠和李宇河現在藏在什麼地方。”

他深知對於郝偉這種在公安系統裡混跡多年的專業人士。用各種拐彎抹角的盤問都是毫無意義。便很乾脆的直接盤問起來。

郝偉的臉上忽地綻放出一個笑容。他的臉盤略微有須圓。可能是與平時活動不多的獄jǐng工作有關。已經步入中年的他。身材略微有孝福。寸短的頭髮上泛著點點油光。帶著嘲弄的微笑答道:“你說你很想知道。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他的臉上忽然一變。若無其事的抬頭看著天花板。淡然說:“我是不會說的。”

“那就非常可惜了。”王一凡冷冷說道:“我想即便是零口供的話。等待著你的也必將是死刑。唯一的差別就是打頭或是注shè式了。”

郝偉聽了他這句話後。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不用你說我都知道。順便再說一句。我想我恐怕是活不到執行死刑的那一天。別忘了。我之前是個獄jǐng。我要是進了監獄。在裡面連三天都活不了。別說是那懈人恨我入骨。就算是那些獄jǐng同事們。都會好好招待我的。”

王一凡之前見過無數亡命之徒。但像他這樣將自己的命看得彷彿一錢不值的人。卻是生平僅見。不由得面上開始疑惑了起來。

但聽郝偉接著輕鬆說道:“不過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乾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說完。他如釋重負般的笑了起來。一副大功告成的樣子。

“值得。”王一凡輕蔑的冷笑著問:“殺了這麼多人。就為了那區區的一百萬。你的命也太不值錢了。”

“這不是錢的問題。”郝偉的眼中放光。帶著股自以為崇高的表情緩緩說道:“這是我的使命。”

“被我抓住也是你的使命。對麼。”王一凡嘲諷著喊道:“在江東大學和超級市場外。你就像個任人擺佈的可憐蟲一樣。被派出來觀察事後的局勢。就連你現在被我抓住了。也是姚遠的特意安排。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