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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東市東郊監獄的夜晚顯得格外靜謐,如同環形的監獄院牆屹立在四周,崗樓上的武警穿著厚重的軍大衣,手中握著的鋼槍在探照燈的光線照耀下,顯得異常威嚴。

空中撒著片片飛落的積雪,處在一片黑暗中的監獄大樓如同一隻沉默的巨獸般,靜靜的趴在中央。

晚上七點鐘,是監獄的看守警進行換班的時間。

一個個子高高的中年獄警步履沉穩的走在囚室外的水泥地面上,腳下的皮靴敲打得地面一陣“啪啪”作響。

頭上帶著的鴨舌帽低垂著,將他的臉隱沒在一片黑暗之中,腰間的囚室鑰匙不斷碰在寬大的皮帶上,發出“叮呤噹啷”的脆響聲。

下了班的獄警伸著懶腰和他擦肩而過,卻沒有一個人對這個看似平常的同伴產生好奇。

他低著頭,走到一旁的更衣室裡,伸手掏出張門禁卡,“嘀”的一聲刷開了門。

他四周看了看,沉著的走進了更衣室,開啟一排櫃子間的其中一個,將裡面放著的一個雙肩包提了出來。

身後響起了一陣輕鬆的腳步聲,幾個跟著一起下班的獄警看到他的背影,雖然心中還有疑惑,卻沒有多想,紛紛開啟了自己的櫃子。

這獄警沒有繼續逗留,關上櫃門,拎著雙肩包就向前方的門外走去。

出了更衣室的門,他慢慢走到了外面不遠處的停車場,登上一輛瑞鷹srv,關上車門深深吐了口氣,轉動鑰匙發動了汽車。

&n96.6的交通廣播傳來一曲再熟悉不過的老歌。

“早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

因為愛情總是難捨難分,何必在意那一點點溫存。

要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在每一個夢醒時分。

有些事情你現在不必問,有些人你永遠不必等。”

或許是沒想到收音機裡會傳出這首再熟悉不過的老歌,一直鎮定從容的獄警臉上居然也微微變了色。

怔怔的坐在駕駛位上他,眼眶中竟然也閃現著晶瑩的淚花,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重新回過神來,掛上檔,駕駛著瑞鷹車向門衛處開去。

他和門衛室坐著的看守在黑暗中遙遙揮了揮手,那個看守就習慣性的按下了升起欄杆的按鈕。

瑞鷹車不疾不徐的開出監獄,慢慢轉上了監獄外的一條寂靜公路,向著江東市區的方向緩緩開去。

此時在監獄內,一群換好了衣服的兩個獄警開始侃起了大山。

“晚上去我家打打麻將怎麼樣?我老婆去孃家了,晚上一邊打牌,一邊看歐冠?”

“那太好了,這幾天我老婆正煩得要命,多找幾個人,晚上整點酒菜,邊吃邊玩。”

兩個獄警有說有笑的拎著自己的包,走向一旁的獄警休息室。

其中一人懶洋洋的伸手從腰間掏出鑰匙,開啟了休息室的大門。

“我的天啊!這到底是怎麼了?”這個獄警驚得大叫起來。

眼前的一幕簡直慘不忍睹,休息室裡的兩名獄警倒在血泊中,其中一人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胸口被捅了兩個大洞,腦袋向後仰起,鮮血將椅子和下面的地板磚染得鮮紅一片。

而另一名獄警則背靠在休息室的白牆上,潔白的粉牆上浸滿了鮮血,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

剛剛走進休息室的兩個獄警驚得面無人色,其中一人抓著另一人的胳膊喊道:“快按警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