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嘉興南湖的煙雨樓,章若風扶著欄杆遙望天際那一道裂紋,頓時牙根緊咬,眉頭一緊。

“雲鶴,真不愧是你,接近古稀之齡竟還能施展出此等強悍手段。

哼,看來,我的計劃要往後擱置一段時間了......”

與此同時,相隔最近的都城裡,六大派之一,玉皇頂上的仙山上,兩個年過花甲的老人正對坐在一起飲茶下棋。

“今日,東邊的蘇州城,可是熱鬧的緊啊。”

黑棋經其手指一落,話語緊接著再度響起。

“雲鶴那老小子上次使出‘截天’的時候,想來還是在五十年前的洞庭大會上。

哦對了,羨之,你那次不是與他交過手嗎,可對他這自創的劍招有所見解?”

聞言,對面那人搖搖頭,笑著說道:

“你知道的,我並非以劍入道,而是以身證道。外物於我而言,不過身外之物,至於對他這殺招有什麼感悟,那就更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哈哈哈哈,此言差矣!

‘白衣劍仙’的手中,可並非真的有劍。

說到底,他與你這天下第一的武林盟主,倒是頗有相似之處,對於命運,亦總是不肯低頭。”

話至此處,那名被喚作“羨之”的老者自嘲一笑,臉色愈發蒼白。

“不肯低頭又如何?自己唯一的女兒被人給害死,唯一的外孫現在又不知所蹤。

不肯屈服於命運?呵呵,到頭來還不是被命運給掌控,擺弄。”

話到此處,他臉色勃然一變,狠辣決然之色頓時顯現。

“李太淵這小子,老夫是勢必是要讓他付出代價的。

縱然是一國之君又如何?歷史上被顛覆的王朝,並不在少數!”

話至此處,他將白子重重地扣在了棋盤上,彷彿是在宣洩自己心中的怨氣。

然而,其身側的那一株瘦小的矮樹卻因此被波及,應聲折斷,並當場碎裂。

瞧見此幕,對面那人哀嘆一聲,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

“你啊你,脾氣還是這麼衝。

不過,雲鶴自創的這一式‘截天’,也確實是顛覆了我對於武道近數十載的理解。

原來劍,還可以這樣用。”

言畢,他抬頭望向天邊的那道裂痕,雖然在這裡看來,它顯的有些渺小,但此番逆天之舉,當世也無幾人能與之相較。

“他在縹緲峰待久了,多年未曾下山,江湖上恐怕早已忘記這位二十年前叱吒江湖的‘白衣劍仙’了吧?

現如今,他一劍動南楚,天下又將再度響起他的威名,也不錯。江湖若是沒了他,那該有多無趣啊!”

“是啊,如今的江湖,不管是草爐,又或是‘六宗十二家’,不少新秀接連崛起。

江湖上多了些新鮮血液自然是極好的,但若是想把我們這些老傢伙都給淘汰、摒棄掉,那還得等不少年呢!”

此言一出,二人皆抬頭對視了一眼,隨後朗聲大笑了起來。

“老夫好像聽說,雲鶴還有個親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