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麼一番話,雲鶴難免少了些底氣,但還是硬著頭皮開口道:

“今日確實賴我考慮不周,才讓方泰得了空子有機可乘,不過此事也只會發生這一次,今後老夫斷然不會再讓江陵處於險境之中!”

“呵呵......”

黑煞禁不住笑了起來,聲音陰森恐怖,但在雲鶴看來,這是前者壓抑許久將要爆發的表現。

“真是可笑,若你真的說到做到,又為何置我倆之間的承諾於不顧,私自授予江陵《縹緲劍經》?”

“既然你說到這裡,我倒還要問問你,你又是從何處尋來的《一葦渡江》給我徒弟練?

道、佛雖相通,但亦有不通之處。

你如此迫不及待地讓他修煉少室山的絕頂輕功,是在讓他自毀前程!自斷根基!”

“放屁!除了《玄煞經》之外,老子從來就沒有教過他一招半式!至於什麼輕功絕學,更是無稽之談!”

“到這般時刻,你還死不承認!

好好好,老夫也不追問你是從哪得來的《一葦渡江》,事情歸根結底還是因江陵而起。

你想要帶他離開縹緲峰,那便必須先過了我這一關!”

“哼,老傢伙,別以為境界高便了不起,你這‘觀宇巔峰’在我看來,還不如我這‘半步遮天’!”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你我便以一戰來決定江陵的去留吧!”

“正有此意!”

話罷,二人騰空而起,一黑一白兩道異彩衝破了房屋,直衝雲霄。

二者彼此交匯間,大片的火光燭天,一時間竟讓這片天地重新亮了起來。

江陵也被這邊的聲響給震得坐起身來,穿好衣服邁出房門的那一剎那,卻看到了他此生永遠也忘不掉的畫面。

一條白色巨龍狂踏虛空,所過之處,天空無不塌陷成碎片。

一頭黑色血虎仰天長嘯,對著空中盤旋著的那條白龍張著血盆大口。

一黑一白,一龍一虎,扭打在一處,毀天滅地的力量所震盪出的餘波竟硬生生地把遠方一座山頭給崩碎。

天邊的某處,雲鶴與黑煞隔著很長一段距離對立在一處。

“這便是你全盛時期純以肉身力量所凝聚而出的靈物嗎?也不過如此。”

“哼,老頭,你《永珍》所衍化出來的靈物,也沒看到有何不同啊!”

雲鶴扶須一笑,微微抬掌,掌心對天,一股從未湧現過的磅礴偉力驟然迸發出來。

八條白龍攜吞噬山河之氣勢相繼現於虛空之中,每一尊龐然大物看起來都是那麼令人窒息。

就在這時,天邊黑雲盡散,無數的星辰現於天地之間,隱隱約約閃動著銀輝。

“九龍吞天!”

隨著雲鶴藏在袖袍之下的那隻手掌輕輕一揮,白光瞬間吞噬了黑暗。

黑虎也在下一刻被九條白龍給撕咬成了虛無。

黑煞心頭一緊,眼睛紅的厲害,卻還是想祭出自己最後的底牌。

於是乎,他咬破自己的食指,一點粘稠的血液流淌出來。

就在他想要結印之時,遠處傳來的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動作。

“老夫勸你就此收手,未至‘觀宇’境界,即便你獻祭了自身所有的血肉之力,也未必能夠勝得了老夫。而且......”

說著,他伸出手指,緩緩地指向了一個正朝他們這裡奮力跑來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