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別了毛毛之後,我訂好車票,和老驢一同前往道古那裡。

道古住在一所山上的道觀裡,他平時有另一個身份道士。他常說,盛世的和尚,亂世的道士。在這個異象頻現的世界裡,道士更符合他的作風。

抵達道觀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了。

在開啟門的小道士叫了我一聲師哥後,老驢愣住了,“原來你也是個道士!還是個師哥!”

“鄭師哥是道古真人的徒弟,入觀時間比我早,輩分比我高,所以算是我的師哥!”那個小道士回到。而我對他卻只是面熟,一時想不起來叫什麼了。為了緩解尷尬,我只能點點頭。說明了來意後,便進了道觀裡。

看著裡面熟悉的佈置,再想一想,我已經三年沒回來了。不過時隔三年,還有人記得我,確實令我有些感動。只是路上老驢一直問這問那,譬如道士的日常生活,能不能娶妻生子等等,讓我很是不爽。

房間裡亮著燈,看來還沒休息。扣扣門,“進來。”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

道古在榻上盤腿而坐,見了我,也是有些驚訝。他不會星象占卜,所以算不出我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我對他行了禮,畢恭畢敬的叫了一聲“師傅”,老驢也忙跟著行禮。寒暄了幾句後,道古問我這麼久不見,突然來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只是想到那麼久不見了,來看看你。”

“來看我?”道古大笑,“你都三年沒回來了,這大半夜的來,就為了看我?”

隨後,我將這段時間的經歷盡數說給他聽。

聽罷,道古皺著眉頭說到,“現如今,異界撕裂的情況是愈來愈嚴重!如果不加以阻攔,日後定成人類最大的災難!”頓了頓,他又緩緩的說,“現如今我幾乎不怎麼出門了,也打不動了!唉!”

道古嘆了一口氣,仔細看去,他的白髮多了不少。“我不在你身邊,你又沒有異能,將來的路肯定越來越難走啊!”

“我並不去想以後該怎麼走。反正現在,走一步算一步。”說著,我拿出了封印著夜魔的瓶子,遞給道古,“抓了一隻夜魔,你看看處理掉吧!”

準確的講,這是我第一次獨自封印夜魔。道古看了很是欣慰:“你又進步了一大截啊!”

“運氣比較好”我謙虛的說,“你看看把這個怎麼給解決了。”

道古搖搖頭,將瓶子遞迴給我,“留著吧。或許將來有一天,你能用得到。”我看著瓶中夜魔縮成的小球,想不通能發揮什麼作用。但師傅說了,還是照做吧。

看門的小道士早已給我們倆準備好了房間,我正準備先行告退,這時道古叫住了我。

“我年紀大了,以後也不打算再出山了。有些東西也用不到了。”道古轉過身去,在一個箱子裡,掏出一頂英倫範十足的棕色禮帽,和一塊刻著觀音的玉佩。我心中大喜。玉佩我知道,遇到異界來的東西會微微發光,但這個禮帽是什麼?和這裡的環境看起來格格不入。

“這兩件東西,送你了。”道古說,“這個帽子是我特定為你製作的,早就應該給你的。”

我接過帽子,戴上試了試,剛剛好。

“這個帽子,我注入了很多心血,它可以減輕你身上印記所帶來的影響,同異界的惡魔交戰時,能降低你的氣息。”

說實話,我原本希望的是能夠幫我戰鬥什麼的,或給我一把武器,但對這個帽子,確實不太感冒。不過,聊勝於無麼!我接過東西,鞠了一躬,離開了道古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和道古告別之後,我和老驢便出發了。

“下一站,去哪兒?”離開道觀後,老驢問我。

“去找一個人,他是我們‘驅魔界’最大的商品供應商。他就是春男。”

老驢實在想不透,什麼人會取一個這樣的名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春天下生的男孩?

麻煩的是,上山的時候,是打車上來的。回去的路上,可沒了計程車。

......

“莫叫雜貨店”老驢指著牌匾,一字字讀到。“他名字怪,這店名也怪怪的。”

“他本人啊,更怪!”我和老驢推門而入,春男,就坐在裡面的藤椅上。旁邊放著紫砂壺,穿著佈扣的汗衫,搖著蒲扇,整個如古代的老者。雖在室內,卻帶著一副圓圓的墨鏡。再一看,卻是個二三十歲左右的小夥子。店裡看起來,就是間五金店。

見有人進來,春男從藤椅上坐起,將墨鏡摘下一條縫,看到是我,隨即起身,走到櫃檯後,掰了下把手,身後開啟一道門,轉頭走了進去。一言未發。

老驢剛要開口問什麼,我擺擺手,“進去。”

裡面別有洞天,一排排的匕首、短劍、魔杖以及各種稀奇古怪的法寶,整齊的羅列在貨架上。牆上掛滿了各種板甲、軟甲。靠後的架子上,還有一些籠子,裡面不少珍奇異獸。

老驢彷彿進了大觀園,看的目不暇接,“我還以為沒幾個人做咱們這行呢!沒想到都形成產業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