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巽呆住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在長輩們口中的,象徵著生機與希望、 仁慈與善良的神,為什麼要他奪走他人的性命?

花巽怔怔地站在那裡,豐泮的眼神越來越不善:“還是說你想要背叛我?”

“為什麼要我這樣做呢?”

“你只需要無條件執行神的命令,作為信徒你不該問為什麼。”豐泮舉起手中的長刀,“我的命令只講一遍,要麼動手要麼和他一起死,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不能這麼做,我下不了手。”

“那我只能把你當作瀆神者的一員來處理了。”豐泮將長刀橫舉,一刀劈出。

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一般的花巽和韓松僵在原地,連眨眨眼睛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雪亮的刀鋒慢慢逼近。

沒辦法了,這肉身實在是太弱了!

情急之下,韓松只能不顧神魂的虛弱在十二個時辰之內再次靈魂出竅,使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去戰鬥。

只聽噹的一聲,長刀一下砍到一根長條的硬物上。此物通體漆黑,形狀扁平上面還刻著密密麻麻又十分整齊的刻度,大略一看還以為是一把長長的尺子!

可是哪裡會有神經病會用黑色的材料做尺啊!

啥都看不清好吧~~

況且這玩意兒還有一邊是磨開了的刃,誰會用這東西作為測量儀器?可偏偏這麼個鬼東西竟是真的做了鬼的武器。

大概是因為做不了測量工作就轉行做了武器吧。

豐泮驚異地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對手,這可是在自己的地盤上!什麼時候竟然來了一個可以擋住她的攻擊的不明人物?自己竟是沒有一點察覺!

由於過度虛弱,出竅後的韓松完全沒有辦法凝出形象清晰的實體,於是也只能化作一團朦朦朧朧的虛影操縱著這把自己並不太會用但卻一直隨身攜帶的武器,畢竟實在來不及施展其他術法,而自己本身修為其實也低於面前這個神族。

交手幾個回合之後,韓松漸漸支撐不住了,豐泮發現了這一點,於是加了幾成力試圖一次性令他魂飛魄散。

“完犢子了這回是真的要涼了。”韓松有些絕望了,他心想,“冥君大人你自己去當何皓月和姜忻的金手指吧,我這實在是頂不住了,你再去聘一個強些的手下吧!”

“喂喂喂,你別這麼喪啊。”一隻手從韓松旁邊伸出,徒手抓住了豐泮的刀鋒,“跟我簽了契約,哪會那麼簡單就被一個廢柴幹掉哇!”

“我從來都沒有對您的出現這般驚喜過。”要不是靈魂狀態流不出眼淚,現在韓松大概已經熱淚盈眶了。

“接下來的事情我來處理,你好好回去歇著吧。”冥君大人一手抓著刀鋒一手拎著那個靈魂狀態的可憐下屬往他肉身裡一塞,對豐泮道,“小東西,跟本座過兩招?”

“你究竟是哪位親王殿下?”豐泮在冥君出現之時就感應到了那股極具威嚴的強大氣勢,而修為極其低微的花巽卻仍僵立一旁,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結合那直擊靈魂的震攝之意,那極其熟悉的血脈氣息以及精準到令人髮指的控制力來看,面前這個強大到能單手抓住自己的刀鋒的傢伙一定是幽冥王室成員無疑,輩分肯定也不會太低!

“如果有哪裡得罪了親王殿下,那麼我會給予補償的。”豐泮想要抽回長刀卻動彈不得,無奈之下她只好又將長刀變回花枝,可冥君依舊一動不動,並不打算放手。

“小小年紀何必如此暑躁呢,還動不動就要殺人,這樣我會很難做的呀。”冥君一副頑世不恭的口吻,“要知道死去的凡人越多我們的工作量就會越大,那樣我就很容易被冥王那個老頭子抓去做苦力,我可是很不情願的。”

見花枝依然被對方死死地抓住,豐泮只好選擇鬆手,這下子豐洋終於感受到了什麼叫恐懼——她想要鬆手,可不論她怎樣掙扎,手都完全沒有辦法離開花枝。

“之前是我有眼無珠,傷了前輩的人,我道歉,還請前輩原床我這一次。”豐泮徹底慌了,連連道歉,之前的矜持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