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跑! (下)(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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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絲腿兒強抑著興奮壓低嗓子說:“太好啦!今晚可以行動了吧?”
榮兵卻有點憂心地問:“船長,這個工人晚上不會把梯子帶回家吧?”
小託尼搶著說:“放心,肯定不會。海奧莊園附近就沒有人家,這個剪枝工人肯定是從聖胡安找來的。如果每天搬著梯子從家到莊園再搬回去,那還幹啥活兒了?他晚上肯定得住傭工們那院子。”
“那他晚上會不會把梯子搬到那院子去?”榮兵還是憂心忡忡。
“這個……”
這問題像盆涼水,把所有人一上午的興奮給澆滅了大半。是啊,這就得看莊園對奴隸的戒備程度了,換句話說——這問題只能交給上帝了。
“簡單哪!咱們晚上把梯子偷出來不就得啦?”阿爾比從來就沒說過一句人話的記錄,仍然被自己頑強地重新整理著。
“閉嘴黑驢!傭工的院子在前庭西邊,跟咱們院子隔著空曠的大草坪,四面全是瞭望樓,還有衛兵在院子裡不停地轉圈兒巡邏,偷個屁你偷?”
罵完之後,老德克似乎是為了提振一下大夥計程車氣,果斷地說:“不過,我相信上帝絕不會站在摩格韋一邊!今晚照計劃行動!我想他們肯定不會想到把第二天還得繼續用的梯子,非得費勁巴拉地搬來搬去!”
“還是不行,船長。”榮兵無奈地又是一盆冷水。
“又咋了?!”
要不是那邊有衛兵,老德克幾乎要吼出來了!大夥這幾天壓力太大了。
榮兵無奈的指指身上的衣服……
“史密斯?”老德克瞪著眼睛問。
“這身雅士白的衣服,晚上容易被瞭望樓上的哨兵發現。如果只有一兩個人,那說不定還能趁哨兵沒注意矇混過去。可咱們這一大幫人,一走一大片白花花的……哨兵只要不瞎,想裝看不見都不行!”
“我法克!”老德克揪著自己的頭髮都快瘋了!“那不全白忙活啦??”
“不是!按照慣例,摩格韋這個有潔癖的人到來之前,莊園會在頭天晚上發下另一套洗乾淨的衣服,咱們另一套是灰黑色的,只要不是太明亮的月夜,肉眼就很難分辨了。這幾天都是陰天,最好後天也是。”
“可這套衣服才換上幾天,你確定莊園肯定會再給換上另一套黑色的?”老德克似乎不敢全信。
“我確定!因為按慣例就是這樣,再說……想讓它髒得不能不換也不難吧?嘿嘿。”
8月15號上午。
老德克一邊在一株剛修剪過的海紅豆樹下撿斷枝和落葉,一邊驚喜地小聲問:“羅賓,你確定梯子昨晚就放在那兒沒動?”
“確定!昨天咱們收工之前,,剪枝工已經去吃飯了,我就在梯子下面劃了條線。今天早上咱們來時,剪枝工在和花匠說話。我藉機去檢視了一下,梯子還在原來的位置,昨晚肯定沒動過!”
“羅賓!你可真是聰明心細!了不起!”
“唉!保命唄,這都是給逼出來的。”榮兵無奈地謙虛著。
“看樣子今天樹枝肯定修剪不完,那梯子今晚就應該還在。這麼說……”
“對,只要今晚那套灰黑色的衣服發下來,咱們就可以行動了。也只能行動了,因為就這一次機會!”
8月15號晚八點。
七個人穿上剛發下來的那套灰黑色亞麻布衣服,在大木屋後召開了在海奧莊園的最後一次“例會”。
老德克又恢復了英國男人慣有的冷靜。
“……全部計劃就是這樣,大家再想想還有什麼需要補充。”
榮兵開口了:“還有兩個細節要說說。”
老德克點頭示意他接著說。
“一個是梯子顏色太白的問題,容易被瞭望樓上的哨兵發現。今天晚上收工前我從蔬菜園那邊弄了不少黑土,偷偷放在梯子不遠處的阿基果樹下面了。收工前我又特意打了兩桶水也放在那兒。到時咱們動作小心點,把黑土和成泥塗到梯子上,這樣梯子就不會反白光了,在這樣的夜裡,哨兵很難看見。”
“羅賓,你……”老德克似乎無語了,衝榮兵豎起了大拇指。“還有什麼?”
“我仔細觀察過了,咱們最佳的逃跑地點,就是在那棵最大的金龜樹東邊。因為樹冠能擋住西邊瞭望哨的視線,而這棵樹的位置又離東邊的瞭望哨挺遠,那裡最不容易被發現。”
“羅賓,我得說,要是沒有你,我們或許根本就跑不出去!”
老德克這話挺誠懇的,明顯不是客套。大夥此時望向榮兵的眼神也多是驚奇和讚賞。當然,也有根本聽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