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訝的望向高陽身上,原本依附在身上各處的刀子都不見了,此時鋼鏰的目光有些深邃,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所以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銅翅白彘的身後,正是看似無用的那三道音波斬,音波斬的顏色深黑,加上死亡手術刀原本就是通體漆黑沒有光澤,尾隨音波斬飛向高空之後,在漆黑一片的夜空中,幾乎絲毫不覺其存在。”

“嘿嘿嘿,這小子倒是鬼才,難怪把刀子做成那個顏色,有腦子。”

鋼鏰在心中分析道,隨後自言自語的誇讚道。

而銅翅白彘此時正發出悲涼的吼聲,依然不停的甩動這頭顱,雖然銅翅白彘皮糙肉厚,但這次高陽用的不是穿刺,而是以死亡手術刀快速轉動帶來的慣性進行切割。

近百柄手術刀,分為三列,互動替換的進行不間斷的切割,一層又一層的剝離著銅翅白彘皮層,它的厚皮已經開始磨出了一道道殘差不齊的裂縫,甚至深點的地方已經開始慢慢的露出了血肉。

只是幾息之間,在銅翅白彘的後脖頸處,開始噴射出一道道血霧,顯然死亡手術刀已經切入了皮層,正開始切割銅翅白彘的血肉了,而每切開一道血管,便會噴出一道血霧出來。

銅翅白彘疼的不斷的嘶吼,這是割顱,那種痛苦比直接被砍頭要強上百倍,眼前的這個弱小的人類,竟然用這種殘忍而且卑鄙的偷襲方式對待自己。

銅翅白彘一咬牙,突然抬頭向上一仰,控制脖頸處的肌肉強制夾住這些對它來說過於細小的刀子,而顯然它的應急處理方式是對的。

此時原本側身半蹲的高陽,左手突然也是一鬆,好像抓住的繩子斷開了,他睜開眼睛,轉頭看向斜上方,以一種怪異方式站立著的銅翅白彘,眉頭微蹙起來。

“螻蟻,就憑你這點小伎倆,就想殺我?”

“我可是魔獸!正六階的魔族戰騎!豈能被你這點小伎倆所殺!”

“等我殺了你們,這些刀子,自然就變成了…..”

銅翅白彘詭異的仰著腦袋,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那些鋸子一樣的小東西又會開始運作起來,但還想放幾句狠話拖延一下,試試有沒有什麼轉機可以脫險。

“音波斬!”

高陽聽到一半,輕蔑的笑了笑,二話沒說,將盡衍池內最後的一絲衍液灌入音煞內,抽刀斬出一擊相對細小許多的音波斬,直取銅翅白彘仰起頭露出來的前脖頸處。

“不!不!我們還能談談!我可以當你的坐騎!可以….”

銅翅白彘左下角的那隻眼睛驚恐的看見高陽的動作,感覺狠話已經起不了拖延作用,反而激怒了對方,它驚恐的服軟傳音道。

噗呲。

銅翅白彘求饒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一聲啼鳴,接著它看見天空的那些星星開始不斷的移動,然後看到鋼鏰望著自己,畫面又轉到了保持揮刀姿勢的高陽,最後又回到了掛滿星星的夜空。

它說不出話來,感覺自己失去了一切,突然耳中傳來一陣啼鳴聲,接著是眼中的星空開始顫抖,並且扭曲著,最後失去了所有的畫面和意識。

這是音波斬的振幅與銅翅白彘被拋飛的頭顱開始產生共鳴所導致的,而這些感知只有銅翅白彘自己才感受的到,並且帶著這些感受炸裂成一地的肉渣。

高陽卻感受不到這種絕望,他看到的情景只是自己的一擊音波斬,將銅翅白彘的頭顱砍飛了出去,隨後腦袋在掉落的半空中直接爆裂開,剩下一顆金燦燦的獸晶垂直墜落到地面上,還有無數血肉模糊的碎塊零零散散濺射的滿地都是,染紅了一小片區域。

而高陽因為發動重組能力的消耗過大,這次揮斬出的也只是強弩之末的音波斬,力道不足正常發揮時的三分之一,其振幅根本不足以摧毀銅翅白彘那巨大的軀幹。

只見那無頭的巨屍只是微微晃動了幾下,接著便轟然倒地,開始不停的抽搐起來,脖頸處的斷口噴灑出大量的血液,染紅了半壁冰涯。

“廢話真多!長的那麼磕磣,還想當我的坐騎?呸!”

高陽喘著粗氣,撇了撇嘴,向一旁淬了口唾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