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線九:父女(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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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愛麗絲,或許我原本並不叫這個名字。
如果沒猜錯的話,我原本大概是夜樞城某個貧民窟裡的孤兒,卻在某一天被教授下令抓到實驗室裡,進行了一場名為「美蒂斯之眼」的人體改造實驗。
實驗的目標是極限強化人體的腦細胞,增強腦細胞的功能性和再生能力,從而讓被實驗者獲得超越人類的智慧。
實驗很成功,對於我來說。
但我也是成百上千個實驗體中,唯一一個成功的。
我從實驗床上醒來之後,只用了兩分鐘不到,我就憑藉著觀察周圍的環境和研究員的隻言片語,準確推斷出了自己當下的處境以及這場實驗的真面目。
但是我的思考能力還是太慢了。如果我能夠在一分半鐘內思考出所有東西,我就能為自己爭取到逃跑的機會。
但是正因為我的思考速度慢了一步,我就被闖進實驗室的研究員和保安們用鐵鏈拴住,重新禁錮在了實驗床上。
後來,我見到了我的“父親”,那個名為“教授”的中年男人。
他自稱是我的父親,但我能感覺到他很怕我。所以他下令給我穿上精神病患者專用的拘束衣,還用層層鐵鏈把我鎖在實驗床上,生怕我找到機會逃跑。
經過一系列的實驗檢查後,研究員們確信我已經達到了實驗的預定目標。他們用各種強迫性的方法對我進行了數次iq測試,儘管我儘可能地把自己偽裝成傻子,但我依舊在所有iq測試中獲得了滿分。
後來,我就被教授關進了一間沒有任何門的別墅裡,就如同被關進了一間牢門焊死的籠子裡。想要離開這裡,就只能透過一種名為“空間折躍裝置”的科技儀器。
起初我考慮過逃跑,或者說服教授把我放出去。
但是我的計劃都失敗了。教授並不傻,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把我放出去。
「美蒂斯之眼」的實驗還在我身上留下了後遺症,使我的大腦永遠處於過份活躍的狀態,需要特殊的藥劑才能讓我平靜下來。
教授心生一計,讓研究員往穩定藥劑里加入成癮性藥物與肌肉無力劑。他覺得只要這麼做,我就再也離不開教授了,而我這顆充滿智慧的腦子也就只能為教授所用。
事實證明,教授雖然只是普通人的智商,但謹慎與狡猾程度卻是人類頂尖的水準。
在往後的二十年裡,即便是智慧如我也沒有任何逃出去的機會,甚至不得不為了實驗藥劑而聽從教授的命令。
雖然我憑藉一己之力研究出了“空間折躍裝置”的原理,但是我的手頭沒有原材料和製作工具,而且我的身體早就被「愛麗絲」藥劑侵蝕得千瘡百孔,就算逃出去也會被教授的手下再次抓回來。
在我被關在別墅裡的第一年,我曾不停地憎恨著自己,埋冤著當初的我為何不能思考得再快一點,早點找到逃出去的辦法。
否則我現在應該自由自在地奔跑在夜樞城的街道上,而不是被困在這座沒有出口的別墅裡,每天靠著飲用「愛麗絲」藥劑苟活。
而更讓我感到難過的是,那個自稱“父親”的教授越是殘暴地對待我,我就越發地渴望真正的父愛。
我希望能夠找到一位真正的父親,他會視我為摯愛的女兒,他會給予我最溫柔的照顧,會在我最脆弱的時候將我抱在懷中,也會放手讓我去自由地飛翔。
我心目中的“父親”可能是任何人,但絕對不是教授。
在我被關在別墅裡的第二年,我總算是接受了現實。
我開始努力地學習,竭盡全力地汲取各種知識。而教授也很樂意支援我,即便是被夜樞城全面銷燬的戰前禁書,他也能想辦法為我提供。
逐漸地,即便是足不出戶的我也掌握了許多學者們一輩子都參透不了的知識。當我閉上眼睛,整個夜樞城乃至整個世界彷彿都在我的腦海中形成了一片地圖,我甚至能夠預測某個地方將來要發生什麼事情。
逐漸地,我逐漸適應了這種生活。這種被教授囚禁著,除了學習和思考外什麼都做不了的生活。
至於“父親”...或許我依舊渴望著能夠找到一個愛我的父親。但是在我的想法中,父親肯定是要比孩子更厲害的存在,否則他要如何保護孩子並給孩子樹立榜樣呢?
縱觀整個夜樞城,恐怕已經找不到能讓我甘心稱作“父親”的人了吧~
我一直是這麼想的,直到我遇到了策劃。
那一刻,我才知道我錯了。
這世上如果還有人能有資格成為我的“父親”,那他便是策劃。
我那被囚禁在牢籠中,已經枯槁破敗的心,就像是被一束純粹的光芒所照耀,亦像是被一陣天霖所灌溉,終於再次充滿活力地跳動起來。
從那一刻起,我便發誓要永遠追隨策劃,成為他的孩子。
至於教授...他根本不配成為我的父親。至少和策劃相比,他只是一個小丑罷了。
......
今天對我來說,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策劃正式向財閥聯合會宣戰,而我也在其他兄弟姐妹的幫助下,從那個囚禁了我二十年的牢籠中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