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財閥聯合會宣佈願意收容難民以來,已經經過了三天。

大量的民眾聚集在中心區的邊境,搭建臨時帳篷或者乾脆用紙板和舊衣服制作地鋪,彷彿將中心區圍成了一個閉環。

得知訊息的第一天,這些難民們一直在心懷期待地等候著財閥聯合會的最新訊息,甚至會互相幫助或鼓勵。

得知訊息的第二天,不少難民們已經因為長期暴露在毒霧裡而出現重病症狀。但他們仍對財閥聯合會的許諾保佑希望,一些人發訊息致電聯合會客服,卻得不到任何正面的回覆,只是叫他們繼續等待。

得知訊息的第三天,難民們終於有些熬不住了。不少難民已經在毒霧下變得奄奄一息,甚至有人永遠停止了呼吸。

這些難民中的大部分人都只購買了「金牌體驗」的青銅醫療會員,只包含感冒發燒等常見病的治療,其餘病症概不負責。

難民們依舊維持在用財閥聯合會的承諾麻醉自己,因為進入中心區是他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直到人群中有誰突然喊了一句:“財閥聯合會不會是在忽悠我們吧?”

此言一出,人群中頓時掀起了一陣騷動。

事實上,難民們並不是不清楚財閥聯合會的尿性。只是他們的心中依舊懷有最後一絲幻想,幻想財閥聯合會會遵守承諾,幻想財閥聯合會真的還在乎他們。

但是這句不知道從誰口中說出的話,卻讓他們脆弱而微薄的幻想變得動搖不堪。

“有沒有一種可能,財閥聯合會根本就不準備放我們進去?”

“三天了,他們連一個訊息都沒有,是不是在忽悠我們?”

“你們不能拋棄我們,你們許諾過會救我們的!”

人群中開始發出不和諧的聲音。而恐慌的思想宛若多米諾骨牌般,迅速向著周圍擴散開來。

很快,不少難民們忍不住了,集體衝到邊境線前大喊道:

“你們到底什麼時候放我們進去?!”

然而他們得不到任何回應,除了拿自動步槍指著他們的警衛和警戒炮臺。

那些警衛的頭盔面罩底下,依舊是那副輕蔑而憐憫的笑容。他們是中心區的守護神,他們無所謂這幫賤民在中心區以外的地方幹什麼,但只要非法踏進這裡一步,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開槍射殺。

...

家中客廳的電視機前,陳熵眼神平靜地看著中心區的現場直播,看著難民們逐漸一點點地失去希望,開始產生焦慮的情緒。

霧都傑克從廁所裡捂著肚子走出,高瘦的身影和一身神秘的裝束看起來頗為嚇人,不過口中發出的確實清脆悅耳的女性聲音:

“我艹,這傢伙到底是多喜歡吃華萊士的菜,腸道系統都已經只會拉稀了...”

黑卡莉絲看見陳熵露出詭異的笑容,便問道:

“你所謂的時機到了嗎?”

“沒錯,差不多是可以開始行動的時候了。”陳熵拿起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鈴響了三聲後便被接通了,不過對面沒有開口。

“你好老狼,我是策劃。”陳熵主動自我介紹道:

“陳蕊蕊把你的電話給我,說是咱們有筆...生意可以談~”

“...”三秒鐘的沉默後,電話那頭傳來了有點滄桑的聲音:

“你就是策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