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劍萊的英勇領導下,夜樞城的城門已經搖搖欲墜,天空都市的軍隊即將攻入城市。

但這對於陳熵要掀起的叛亂來說,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在夜樞城內,財閥聯合會仍然佈置了數道軍事防線和大量的重武裝軍隊,而這場戰爭也將會從陣地戰變為更加複雜的城市戰。

最重要的是,夜樞城命令所有市民“回家避難”的警告通知表面上出於好心,實則陰險狡詐。財閥聯合會是想讓所有市民們都成為人質,用來對反叛軍勢力進行道德綁架。

既然策劃在演講中口口聲聲地說,他掀起這場叛亂是為了解放夜樞城,拯救出於水深火熱中的市民。那麼財閥聯合會只要讓市民們乖乖待在家中,這些反叛軍就不敢輕舉妄動。

試想,即將成為戰場的城市裡,每一棟樓房裡都有數不清的無辜百姓。反叛軍若是敢隨意進攻,便中了財閥聯合會的計謀。

屆時,一旦有房屋被反叛軍勢力的炮彈炸燬,導致平民被誤殺,財閥聯合會就能夠派人在網上大做文章,譴責策劃是說一套做一套的虛偽小人,同時宣揚財閥聯合會才是夜樞城最好的領導者。

只要能夠將夜樞的民心重新拉攏回來,反叛軍勢力便再也沒有大義可言,整座城市都會重新支援財閥聯合會。

“真不愧是財閥聯合會能幹出的事情啊...”天空都市的司令部指揮室裡,福爾瑪琳捏拳皺眉,面色不爽地說道:

“太狡猾了...太狡詐了...這樣子的話,我們根本攻不進去啊!”

作為教授的女兒,福爾瑪琳以前在軍事領域也有涉獵,甚至瀏覽過夜樞城的軍方機密庫,在裡面閱讀過不少軍事書籍和作戰記錄。

正因為如此,福爾瑪琳對夜樞城軍方善用的軍事手段瞭如指掌,也就毛遂自薦地進入了天空都市指揮部進行工作。

“怎麼了,福爾瑪琳上校?”旁邊的一名指揮官看見福爾瑪琳面色慘白,頓時關切地詢問道。

“根據夜樞城內部線人傳過來的訊息,財閥聯合會讓平民全部躲進家裡避難。”福爾瑪琳嘆了一口氣,咬牙切齒地說道:

“雖然公告通知裡也有提及讓平民去就近的地下避難所進行避難,但我們的線人說,那些由財閥聯合會官方開設的地下避難所竟然全部臨時關閉了,平民們就算過去也只能吃閉門羹。”

“也就是說,所有平民都只能躲在各自的家中。”那名指揮官眉頭緊鎖,也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

“只要戰火經過城市,就有可能會傷及他們!”

“是的!財閥聯合會這幫畜生,居然拿平民當人質,賭我們不敢傷害平民!”福爾瑪琳氣得一拳砸在牆壁上:

“最重要的是,我們還真的不能傷害平民!”

“為什麼?戰爭可是你死我活,怎能顧及平民的安危?!”指揮官困惑不解:

“只要能打勝仗,犧牲一些人又如何?這些都是必要的!”

“但是你忘了我們是為何而戰嗎?”福爾瑪琳反問道:

“我們是為了解放夜樞城,從財閥暴政中拯救平民百姓而戰。如果我們傷到了平民,又怎麼能讓他們相信我們的誠意呢?”

“原來如此!財閥聯合會讓市民們全部躲在家裡,而他們又在城市裡建立防線,將市民們居住的地方變成戰場。”指揮官突然恍然大悟:

“這樣一來,我軍只要在進攻途中傷及百姓,就會被譴責成濫殺無辜的偽善者,而財閥聯合會反倒成為了守護百姓的英雄!”

“財閥聯合會就是這麼狡猾!”福爾瑪琳咬牙切齒。

“那我們該怎麼辦?”指揮官隨口詢問道:“都已經到了這一步,敬愛的國王大人也在前線衝鋒陷陣,總不能在這個時候撤兵退出戰場吧?”

“當然不可能這麼做!”福爾瑪琳深吸了一口氣,彷彿是在下定決心:

“我去聯絡一個人,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

......

距離財閥婚禮的搶婚暴動已經過去了六個小時。

陳熵利用“策劃”的身份在城市裡東奔西竄,繞得巡警們團團亂轉。白狐和一部分革命軍游擊隊也在城市裡四處製造騷亂,鬧出了不少動靜。

他們並沒有對財閥聯合會的軍隊造成太大的損失,卻嚴重消磨了敵軍的精力和組織防線的進度。

一段時間後,陳熵感到有些疲憊,便甩開追捕他的巡警,換了一身衣服回到地下避難室。

那由多和亞雙義千代留在避難室裡,看見陳熵回來後紛紛露出喜悅而關切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