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幕節第三天,陳熵照舊早早起床,準備今天的約會。當然,準確來說是“家庭聚會”。

一走進客廳,他便看見那由多已經準備好了早餐,坐在餐桌前等他。

那由多今天打扮得很細心,臉上也畫了淡淡的妝容。若是普通的青春期男生,此時肯定已經怦然心動了。

照理來說,那由多平日裡可不是那種會化妝的女生,足以見得她對今天有多期待。

“早安,哥哥!”那由多笑眯眯地看著陳熵:“吃完早飯我們就出發吧!”

“沒問題,你想去我們本區的慶典嗎?”陳熵問。

“我們要不要去看看隔壁荒川區的慶典?我們學生會昨天就在龍門區的慶典廣場發傳單來著...”那由多提議道:

“當然,如果哥哥不願意的話沒有關係,我聽哥哥的。”

“那就去荒川區吧。”陳熵點頭答應。

......

荒川區是核戰前東瀛人聚集的區域,他們最為外人知曉的特徵就是“注重傳統”。當地的建築街景像是戰前日式風格與廢土鋼鐵風格的結合體,既守舊又前衛,充滿一種自我拉扯般矛盾的美感。

路上時常能看見半機械人藝妓和女僕在發傳單,試圖吸引路過的遊客。

作為正人君子,陳熵自然果斷婉拒了所有傳單,並且表露出自己對風月場所毫無興趣的態度。

畢竟自己現在還牽這個妹妹,就算真的想去玩也得一個人來。

“喂,哥哥!”那由多卻有點不滿地嘟囔起嘴:“你剛才拒絕那個女僕的時候,眼睛有往她的胸口看吧?”

“哪有?!”陳熵卻義正言辭地為自己辯解道:“妹妹你是瞭解我的!如果我真的對她感興趣,怎麼可能只是看一看就完了,這不得直接上手操作一個小時?”

“哼,色鬼哥哥!”那由多鼓起腮幫子,沒好氣地踢了一下陳熵的小腿:“你要是再開黃腔,我就不理你了!”

“這不是你先提起的話題嗎?”陳熵一臉委屈:“她的胸部一看就是矽膠做的,我絕對不可能感興趣!”

“你還說你沒偷看?”那由多一拳頭輕輕地捶在陳熵的胸口,惡趣味地刁難道。

“我是抱著研究調查的心態看了一下,你可不要誤解!”陳熵的表情更委屈了:

“你不會吃醋了吧?但是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去整容豐胸,也不要從事這種行業啊!”

“吃...吃醋?你別胡說八道啊哥哥!”那由多更著急了,連忙生硬地結束話題:

“總之...總之慶典廣場快到了,我們走快點啦!”

兩人在慶典廣場逛了一整天,遊玩節奏非常緊湊,幾乎都沒有停下歇過腳。

那由多畢竟是未成年的孩子,對於這種玩樂的地方充滿了好奇心,什麼有趣的東西都想試一試。而且她平日裡對自己要求太高,也積攢了很多壓力,正好可以趁著節日來發洩一下。

陳熵沒有任何怨言,只是一直跟在妹妹身後陪著她。

期間,有個笑容猥瑣的大叔想要趁著那由多在玩射擊遊戲的時候上手摸她。陳熵默默上前折斷了他右手食指,然後笑眯眯地對他連續做了噤聲和割喉的手勢,嚇得大叔落荒而逃。

夜幕逐漸低垂,那由多的肚子也餓了,陳熵便帶她去一家路邊的小吃攤。

“誒嘿嘿,這位客官要吃點什麼...臥槽,陳哥?!”陳熵的耳邊傳來了熟悉的機械嗓音。

陳熵抬頭一看,發現身穿服務員裝扮的機旺一臉驚愕地看著他。

“你昨天不是在白教堂區開攤子嗎?你怎麼跑來這裡了?”陳熵也有些驚訝。

“哎,慶典的攤位太難搶了,每個區域都只能給我一天的攤位,所以我就只好到處跑了。”機旺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饒有興致地問道:

“陳哥,你怎麼又帶了不同的...”

下一刻,陳熵上前摟住了機旺的肩膀,笑容和善地盯著他,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不同的什麼?”那由多捕捉到了關鍵詞,機警地問道。

“對啊,不同的什麼?”陳熵故作好奇地對機旺問道:“你別緊張,再想想?”

“不同的...同學!”機旺迅速改口,對那由多解釋道:

“昨天他帶著幾個同學去白教堂區的慶典玩來著,正好被我撞見了!沒想到今天還能遇到他!”

“哦,這樣呀...”那由多半信半疑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