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有故事的人要是揹著個吉他去當民謠歌手,估計能收穫一大票粉絲迷妹吧?”

“迷妹~?”楚劍萊聽著陳熵的話,竟然久違地笑了起來。

遙想當年,楚劍萊甚至都不用主動去追求女生,便有無數女子如飛蛾撲火般朝他湧來。

大部分女子起初都是奔著楚劍萊的家世和名聲而來。但她們與楚劍萊接觸後,無不覺得他是個知書達理的好男人,便更加不由自主地迷戀他了。

而楚劍萊那時候還年輕,覺得自己應該去做一些大事情,而非把人生荒廢在談情說愛上,便沒有回應任何女子的戀慕。

但即便如此,這些女子們依舊沒有放棄楚劍萊。還有些女子甚至組建了他的粉絲團,就像是明星一樣地捧著他。

正如那句歌詞所唱的“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那時候的他身處萬花叢中,覺得自己未來不會缺女人緣,因此從沒有思考過男女情愛之事。

但等他真正回過神來的時候,卻已是家破人亡,眾叛親離,那些曾經眾星捧月般圍繞著他的女子們也早已作鳥獸散。

“不了,我現在只想著復仇,對女人沒興趣。”楚劍萊輕嘆了一口氣,身上彷彿又增添了幾分悲傷的氣息。

“你說的對,談情說愛的事情還是等我們把財閥聯合會掀翻之後再考慮吧~”陳熵將吉他遞到楚劍萊,吩咐道:

“我這裡正好有把吉他,抱著它在陽臺上隨便唱首歌。”

“可我不會...”楚劍萊沉悶地說道。

“這把吉他是機械自動款的,你只要抱著它裝模作樣地摸幾下,它就會自動生成伴奏音樂。”陳熵攤了攤手,介紹道:

“現在夜樞城裡的很多小鮮肉明星就是用這種樂器,省事還夠帥~”

“可你為什麼要聽我唱歌?”楚劍萊下意識地用握劍的姿勢握著吉他,臉上顯得有些不解。

長久以來,陳熵對楚劍萊下達的命令無外乎去什麼地方砍什麼人,要求他幹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

“你是我的手下,但是等到推翻財閥聯合會之後,我們之間就沒有繼續合作的必要了。”陳熵也跟著倚靠在扶欄邊上,突然問道:

“你復仇完後想要去幹什麼?”

“我可能會離開這座城市,然後不停地流浪。”楚劍萊垂下腦袋,回答道:

“我已經不屬於那座城市了,留在那裡也毫無意義。”

“不不不,你明明那麼有才華,長相也不錯,理論上來說無論做什麼都會成功。”陳熵卻打住了楚劍萊這份悲觀的想法,提議道:

“復仇成功之後,你要不要試著做個歌手,到時候我來給你當經紀人?”

“歌手...”楚劍萊皺著眉頭,看起來有些猶豫。

“這件事等你復仇成功後再答覆我也不要緊,你現在先隨便唱點什麼。”陳熵拍了拍楚劍萊的肩膀,催促道:

“我剛才下樓跑了了好幾個街區才找到一家樂器店,就是為了聽你首唱歌,你可別不唱啊!”

楚劍萊想不清楚陳熵到底在搞什麼么蛾子,但他沒有拒絕的理由,便抱起吉他輕輕撥弄了幾下。

就在他將手指觸碰到機械吉他的樂弦上之時,吉他突然開始自己彈奏了起來,曲調聽起來有些憂傷。

聽見音樂的一瞬間,無數念頭湧上了楚劍萊的腦海中。

少年時期的美好人生,一夜之間的破敗,以及他現在踏上的屍山血海之路...

楚劍萊開口唱了起來,唱的是十多年前在崑崙區爆火的一首傷感流行歌曲。

歌曲講述的是一個少年的父母死於瘟疫,少年為雙親所寫的哀歌。

他曾經不喜歡這首歌,因為意氣風發的他無法理解歌中少年的悲痛。

時至今日,他依舊無法理解歌中少年的悲痛。因為他現在的痛苦,遠在那個少年之上。

原本就略帶哀愁的歌詞從楚劍萊那副飽經滄桑的嗓子中撕扯而出,彷彿痛得要把人的心臟撕裂。

如果把他的歌丟到陳熵前世去,估計分分鐘就能成為讓“網抑雲”們眾星捧月的神曲。

“痛,太痛了...就是這個感覺~”陳熵站在旁邊,忍不住搖了搖頭,感嘆起來。

而他計劃中的獵物,也已經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