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一名看起來上了些年紀的老劫匪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說道:

“我...我是革命軍剛建立的時候就加入的。”

“好吧,你過來!”陳熵對那個老劫匪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老劫匪顫抖著走到陳熵面前,而陳熵則親暱地勾住他的肩膀,笑著問道:

“既然你是革命軍的第一批成員,那應該參加過那場中心區的戰役吧?”

“對...對的,我參加過!”似乎是因為這個少年身上散發著不詳的氣場,老劫匪顯得有些害怕。

“其實那場戰役我也曾經聽說過,一群充滿信仰的人們為了解放夜樞城,即便自知是以卵擊石也要向財閥發起進攻!”陳熵卻煞有介事地誇讚道:

“這座城市已經被財閥腐蝕得太深,能夠反抗財閥暴政的都是值得尊敬的英雄,無論是成是敗!”

“真...真的嗎?”老劫匪被陳熵誇得有些輕飄飄的,忍不住憨厚地笑了起來。

“我覺得革命軍特別厲害,要是我能遇到革命軍的人,一定是我的榮幸!”陳熵輕輕搖了搖頭,抑揚頓挫地說道:

“今天我的夢想終於達成了,你們就是革命軍的人!我終於見到你們了!”

可緊接著,陳熵卻一把將那個老劫匪推倒在地上,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然而當我真正見到你們的時候,我突然失望了...你們不是革命的戰士們,你們只不過是一幫劫匪而已!一幫為了錢就能毫無底線的劫匪!你們和財閥有什麼區別?!”

“我...”老劫匪被陳熵的話說懵住了,一時間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就在這時,人群中一個看起來頗為年輕的劫匪聽不下去了,起身對陳熵反駁道:“放屁!我們為了錢毫無底線管關你屁事?我們就是劫匪!”

他的話音剛落,陳熵便笑眯眯地走到這個年輕劫匪面前,將一把手槍塞到他的手中。

那個年輕劫匪拿到槍後,條件反射般地便將槍口對準陳熵的腦袋。

“來吧,你現在有武器了,要不要你試著對我開一槍,?”陳熵笑著挑釁道。

年輕劫匪自然想要扣下扳機。可他看見陳熵身後幾名虎視眈眈的精英獵人,以及那個直接把首領炸死的白毛獸耳女人後,雙手卻人忍不住顫抖起來。

“我...我為什麼要對你開槍?”年輕劫匪似乎慫了,便開槍試探道。

“就當是為你那些死去的同伴報個仇吧?我現在給你一次機會,就看你敢不敢開槍打死我。”陳熵卻笑得更厲害了,彷彿篤定這名年輕劫匪不會對他開槍。

“我...”年輕劫匪被陳熵的笑容嚇慫了,握住槍的手顫抖得愈發明顯,遲遲不敢扣下扳機。

因為他認為自己扣下扳機殺死陳熵之後,那幾個精英獵人就會衝上來把自己大卸八塊。

見劫匪猶豫,陳熵一從他手中把搶過手槍,並把它對準了劫匪的腦袋,感嘆道:

“這就是你們的悲哀之處。你們自以為擁有槍這種最厲害的武器,卻絲毫沒有開槍的信念與勇氣!”

話音剛落,陳熵直接扣動扳機,直接把那人的腦袋崩了,嚇得周圍的其他劫匪紛紛後退。

陳熵沒有理會那個人的屍體,而是接著走到老劫匪身前質問道:

“瞧瞧你們現在這幫廢物,你們真的還有臉稱自己為‘革命軍’嗎?你們只不過是一幫沒有思想和覺悟的行屍走肉罷了!”

老劫匪被陳熵說得啞口無言。一時間,往昔的回憶湧上了他的心頭。

遙想「革命軍」的頂峰時期,他們也算是將近千人的大型組織。組織裡的成員們志同道合,互相以“同志”稱呼。

大家都是被首領的崇高思想所感動,亦或者是對這座城市的體制感到不滿,所以便自願地加入了組織。

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結束夜樞城被財閥統治的黑暗時代,將這座城市轉變成一座理想中的烏托邦。

在那理想的烏托邦中,再也不會有平民窮到吃不了飯;病人們能夠享受公費醫療,而不是因為沒有及時支付會員費給「金牌體驗」就被拔掉呼吸管;普通百姓也不用再看財閥的臉色行事,而是可以翻身當家作主,重獲他們本該擁有的權利。

或許這座城市裡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會說他們幼稚而瘋狂,但是他們從未放棄抗爭。他們的信念堅定不移,並且為了改變這座城市,就算是犧牲自己也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