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忠離開之後,楊雲將三人全都恢復正常,然後從外套掏出三疊紅鈔。

“你們沒有說謊,一人一萬,別嫌少。”

三人拘謹的點了點頭,然後忐忑的接過錢。

“你們可以走了。”楊雲笑道。

“不用等林叔回來,把藥給你嗎?”

“不用的。你們走吧。對了,這些錢你們要好好保管好,城裡小偷特別多。”

三人連忙把錢塞到自認為最安全的地方,有裝褲兜裡的,有塞進鞋裡的,還有塞進腋下的。

這三人都是林忠老家的,他們對於周澈瞭解的很片面,只知道周澈很有錢,每隔一段時間,林忠會回村裡拉人去城裡,每個去過城裡的人,都能帶著一筆足夠娶媳婦的錢回村。

周澈讓他們做什麼,楊雲大概能猜到。

無非是恐嚇勒索之類的下三濫。

三人離開別墅沒多久,都對身上的錢有點不放心。

商議了一會,三人決定帶著錢回去了。

魔都的打車費太貴了,三人都捨不得打車,於是在小區門口撬了三輛共享單車,騎車前往來時的貨運公司。

楊雲看著三人交錢上了一輛貴牌大貨車,然後用手手機給司機拍了個照。

看著司機清晰的照片,他咧開嘴角笑了一下,退進了陰影中。

林忠離開臨時租的別墅後,開車回到自己的家。

他悄悄開啟臥室的房門,望了一眼裡面熟睡的妻子和兩歲的兒子。

關上房門,他坐到沙發上,掏出手機,看起了大女兒的照片。

明年大女兒就高考了。

林忠握著手機,眼中有些溼潤,為了家人他得活,得好好活下去。

當年他和表哥一起跟著周澈進城,最後卻只剩下他一個人。

每次一想到這,他就忍不住打個寒顫。

他不信表哥是出車禍死的,表哥雖然看起來愣頭愣腦的,實際上並不傻。

事發前幾天,表哥找他喝酒,說過夠了給人當牛做馬的日子,準備單幹。還讓自己去幫他。

他嗤之以鼻,說單幹要有錢,你有錢嗎?

表哥大笑不止,拍著他的肩膀神秘的說,過幾天他就要有一大筆錢了,足夠單幹了。

誰知過了幾天,表哥卻出車禍了。

這些年,他之所以老老實實跟著周澈,一是為了錢,二是擔心周澈會害他。

他和表哥知道他太多秘密了,表哥剛想單幹,就慘死。

這個巧合太可怕、太突然。

他從家裡的保險櫃取出那些藥,出了門,去找楊雲。

當初第一次見,他就覺得這小子有點邪門,現在這種感覺更深刻了。

冥冥之中,他感覺自己脫離魔爪的機會就在楊雲身上。

他望著副駕駛上靜靜躺著的藥瓶,這個藥瓶就是他的投名狀。

“陳姐,好久不見。”楊雲關上房門,望著跪在地上的陳姐,笑道。

“楊總,我罪該萬死啊!你就饒了我吧!”陳姐膝行到楊雲面前,眼淚婆娑的說:“是我有眼無珠,是我心如蛇蠍,是我逼你姐去陪客……可是寶寶救了她啊!你姐根本沒事啊!我以人格擔保,你姐一點事沒有,我們當時扭打在一起,我只抓了他幾下頭髮,根本沒捨得打他啊!都是你姐在打我啊!”

“你看我的胳膊,都是你姐抓的,還有我這臉,左右不對稱,都是我自己扇的,牙都被打飛了,你看,這牙是不是很白,假的,陶瓷牙。”

楊雲看著張姐胳膊上那一道道抓痕,確實像表姐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