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只不過,一來沒有真憑實據,二來他的身份背景擺在那裡,誰敢去查他?不想混了嗎?”

聶楓沉吟片刻,這高政航居然敢私設帳外帳,或許,還私自挪用貸款資金自己放貸後,盈利歸入自己的帳外帳小金庫。對於一個分理處主任,在監管不力的情況下,要做到這一點簡直太容易了。瞭解到這一點,讓聶楓有種感覺,這高政航被槍殺案,裡面恐怕還有別的內幕,不僅僅是因為老婆被調戲而義憤殺人,只不過,目前還沒有這方面的有力證據,內幕究竟如何,他還看不清楚。

聶楓問:“他放的高利貸利息高嗎?”

“倒不算很高,銀行同期貸款利率的四倍——剛好是法律保護的範圍,只不過,從他那借款的人,一般數額都很大,所以這利息也還是很驚人的,但比起那些專門放水的要低多了,其實,他賺的就是一個安穩。他審查貸款人,比銀行正常貸款要嚴得多。一般只貸熟人,生人必須有熟人介紹,而且同時要提供擔保。當然如果是他信得過有清償能力的熟人,一般也不要求提供擔保。”

“那你呢?”聶楓問。

“我?呵呵,當時他在追我,三天兩頭來找我,所以,也就沒讓我提供擔保,甚至都沒讓我寫欠條。不過,只用了一個月我就把全部欠款加利息還清了。”

“那他的求婚呢?”聶楓盯著薛雲霞笑嘻嘻問。

薛雲霞斜了聶楓一眼,抿了一口飲料:“我已經發了毒誓再不結婚了,當然對他從來都是不冷不熱的。他碰了幾次軟釘子之後,也就死心了。”

“唉~!你那麼漂亮,又那麼有錢,如果不結婚,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會遺憾得咬牙切齒哦!嘿嘿嘿。”

“瞧你說的!”薛雲霞俏臉又泛起了兩朵紅暈,低聲說,“你老誇我漂亮,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天啦!你沒看見那天法*那公訴人,看你看得眼睛都瞪圓了!”

薛雲霞撲哧一聲笑了:“他那是恨我故意搗亂,恨得牙癢癢呢,哪是看我漂亮啊。”頓了頓,又說道:“提起這件案子,我還正想找機會和你說說,請教你一下該怎麼辦呢!”

“嗐!你何苦去管這閒事呢?你都那麼有錢了,又是證券律師,兼了那麼多上市公司的法律顧問,一個月的律師費就夠我們一輩子掙的,坐在那裡天上都會掉錢下來的。嘿嘿嘿”

“誇張!”薛雲霞白了他一眼,“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大本事,小蝦米一個而已。再說了,你是光看見賊吃肉,沒看見賊捱打,光看見我們律師拿錢嘩嘩的,就沒看見我們流汗流淚嘩嘩的?”

“呵呵,這倒是,沒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啊。”

薛雲霞說道:“馬偉福這件案子,本來是指定我們所另外一個律師接的,但他臨時有事,其他律師也忙不過來,又是指定辯護,除了司法廳給的幾百塊錢的交通補助之外沒錢拿,也不好交給這些剛來的律師,我便自己接了過來。審查之後,我發現了有問題,但由於涉及到法醫知識太專業,我雖然翻了一些書也請教了一些懂法醫的朋友,但還是拿不準,聶法醫,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出點主意呢?”

“出什麼主意?”聶楓喝了一口酒問。

“我總覺得這個案子有問題,可是又找不到問題所在。你是專家,幫我想想辦法。”

“其實,我也覺得這個案子有疑問,但被告人自己都承認殺了人,我們去幫他找沒有殺人的證據,豈不是有些可笑嗎?”

“是啊,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這樣做是不是真的有些太過較真了,或許是我以前很少代理刑事案件,在別人眼裡沒問題的,在我看來總覺得有問題吧。”說到這裡,薛雲霞嘆了口氣,搖搖頭,“算了,不想了,等這個鑑定結果出來,我把它遞交法院,也算自己盡了心了。至於能否影響對被告人的量刑,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嗯,有時候,案子判什麼樣的結果,還真的與造化有關。你已經努力了,也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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