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案子該怎麼破我可不敢誇口。”聶楓一屁股坐在韓羽蓉面前的桌子上,說道:“幾次案件分析會我都參加了,大範圍撒網,挨個排隊調查走訪,這種群眾運動似的偵破有他的優點,也有一定效果,但缺點也是很明顯的,我就奇怪了,線索就擺在那裡,他們怎麼就看不見呢!還一個勁在那裡做一些不著邊際的瞎分析,簡直是浪費時間……”

韓羽蓉驚喜交加站了起來,扯了一把聶楓的胳膊:“你看出了破案線索?那你怎麼不早說呢?”

“說什麼啊,我又不知道這案子對成局長這麼重要,弄不好要丟官罷職的,這幾天問你怎麼了,你也不說,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嘛!,再說了,咱們只是搞技術的,不是搞刑偵的,胡亂摻和會別人笑話的。再說了,我也不知道我的看法對不對,有沒有用,說錯了豈不是給人笑話,又得被人嘲笑說咱們狗拿耗子。”

韓羽蓉知道聶楓以前給重案中隊出主意被笑話的事情,在他肩膀上打了一拳:“你啊你,小肚雞腸!這麼久了還沒看開,老記著這事!”

“哈哈,敢情不是你被人嘲笑,不是我沒看開,而是我看清楚了,看明白了,做人一定要低調,否則人家要說你知識分子翹尾巴,背後拿著大剪刀等著剪呢……”

“行了!沒空和你瞎扯!咱們馬上去找成局長,我陪你去,誰要笑話我讓他好看!”韓羽蓉扯著聶楓就跑。

“喂喂,……別拉,姑奶奶,我衣服要被你扯爛了……”

韓羽蓉硬拉著聶楓來到局長樓成默涵的辦公室,沒敲門就衝了進去。

成默涵正呆呆地站在窗邊,望著窗外遠處的高樓大廈出神,聽到響動轉過身一瞧:“蓉蓉、小聶啊,有事嗎?”

韓羽蓉將聶楓推到成默涵面前,氣喘吁吁說:“成局長,這小子知道這件案子該怎麼破!”

剛才拉聶楓上樓,把韓羽蓉累得呼啊呼的。

成默涵眼中閃現出一絲喜悅,望向聶楓:“你知道?”

“我……”聶楓遲疑地轉頭望了望韓羽蓉。

韓羽蓉急得跺腳指著她叫:“聶楓!你不幫成姐這個忙的話,我以後再也不理你!”

聶楓笑著撓撓頭,對成默涵說:“我也只是推測,我覺得這件案子偵破方向錯了。”

“哦,說說看。”成默涵眼中有些異樣的神采。

“案卷在這裡嗎?我要結合現場勘查照片才能說清楚。”

成默涵走回自己辦公桌,從抽屜裡取出一疊卷宗扔在桌上,示意他們在對面椅子上坐下。

聶楓從桌上那疊資料中翻出停車場圍牆上那幾枚不完整的鞋印的照片,一一攤開放在桌上:“成局長,我認為,這些鞋印是偽造的,並不是真正翻越圍牆時留下的蹬踏痕跡!”

“你說什麼?”成默涵拿起照片仔細看了看,“偽造的?你怎麼知道是偽造的?”

“垂直牆面的蹬踏痕跡,由於向下蹬踏作用產生的滑動位移,鞋底的花紋應該是模糊的,而這幾個鞋印卻很清晰,幾乎沒有產生移動,彷彿是在牆面上墊著腳走過去一樣,這就很不符合常理。”

成默涵拿起那照片仔細端詳,將信將疑點點頭。旁邊的韓羽蓉也拿過照片看了看,覺得聶楓說得很有道理,很高興地望著他。

聶楓接著說:“還有,這牆上的鞋印留得多了些,如果兇手抓住牆頭爬上去,根據圍牆的高度,應該最多蹬踏兩到三下就能騎上牆頭,但牆上的鞋印卻有五六個。”

成默涵說:“可兇手有兩個人啊,兩個人留下的鞋印加起來不就剛好五六個嘛。”

“這正是我判斷這鞋印是偽造的第三個理由。”聶楓指著鞋印花紋,“成局請看,這些花紋型別是一致的……”

“我記得是國產‘攀登’牌,既然都是同一個品牌,當然花紋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