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粥故作苦惱道:“可我還沒有吃呢。”

他可憐兮兮的看著桌上的他其實沒動幾口的菜,剛才只顧著給昭和夾菜吃了。

昭和素手舉起,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汗:“你先說,說完了再吃。”她有一下沒一下敲著桌子。

程粥的背就靠在了凳子上,脫力般道:“我沒力氣了,說不出來。”

其話語中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昭和的腳又威脅似的在他腳上晃了晃,程粥連忙直起身子:“突然又有力氣了,其實也沒什麼事,你還記得青鸞宮裡的那位麼?”

昭和抬眸:“我當然記得,她最近都不怎麼出來,呆在青鸞宮裡貓冬呢。”

程粥諱莫如深道:“那她在你眼皮子底下可幹了不少好事情,她身邊的大宮女鶯語與泰安城的地龍頭徐少舟有點關係,你要小心。”

昭和摩擦著指尖,眯著眼睛道:“徐少舟?那個做黑市交易,放印子錢的?”

程粥輕笑:“你倒是隻記得他放印子錢了,這還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他想讓那個小宮女在宮裡找個什麼東西,至於什麼東西,我也不太清楚。”

昭和低低一笑:“又有好玩的事情了,呵呵。”

程粥聞言展顏一笑。

是啊,他擔心什麼,她可是昭和啊。

無所不能的昭和。

醉童下來,行了禮,道:“君上,顧安帶著兩人進了宮,說有要事相商。”

昭和道:“程粥,記得付銀子啊,我就先回去了,你慢慢吃。”

程粥看著她離開後,眼底的瘋狂和佔有猛的顯現出來,他閉上眼睛,揉著眉骨中間的位置,淡淡道:“把菜都撤了吧。”

隱在暗處的人恭恭敬敬的走出來,喊人把菜都給撤下去了,又躬身問道:“主子,您是否還要用膳?奴叫他們重新上菜。”

程粥搖頭道:“不吃了,回府。”

“是。”

龍興宮。

牛二自從入了宮,眼睛都快被迷了,宮裡的繁華底蘊,是他這輩子都無法想象的,就連隨隨便便一個蓋屋子的瓦顏色也是極好看的,裡頭還摻著傳說中的琉璃瓦,只不過妻主叮囑他不要亂看,他才低著頭,不敢再亂看。

龍興宮最中間擺著個鎏金鏤空的香爐,煙霧繚繞然後逐漸瀰漫、化為虛無,味道也是極為好聞,牛二吸了吸鼻子,若不是氣氛過於肅穆,他還真的想問問那裡頭燒的是什麼香料。

咯吱——

冬日裡的門開啟都有些聲音,醉童掀開簾布,外頭的寒意立馬就衝了進來。

來人穿著一身正紅色長裙,走起路來風風火火的,路過顧安她們的時候頓了頓,這人……昭和還是坐上了龍椅,一把子翹起了二郎腿。

“臣(草民)拜見君上,問君上安。”

昭和眯眼,沒錯,確實是路上撞自己還叫自己姐姐的人,她似笑非笑道:“顧安,怎麼,你這是帶著人登門請罪了?”

她可還沒有忘這個狀元郎忤逆自己的場面。

真的想弄死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