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灼帶著浮胥來到顧府門前。

浮胥給鹿灼緊了緊衣服:“哥兒何必巴巴的跑一趟,人家要搬府了可有跟你講?暖居這種事兒也不用我們哥兒來做,哥兒身份貴重,磕了碰了可不是好玩的。”

鹿灼皺眉道:“浮胥,住嘴,我們二人算得上是同窗,以往又多有幫扶,她家中困難,我都未曾幫上一二,如今得了閒,她又喬遷新居,怎麼說都得來看看的,你要是不願意,自個兒回去便是,我自己一個人進去。”

浮胥連忙告罪,拍了拍自己的嘴:“奴就是這張臭嘴不招人喜歡,奴也是擔心哥兒的身子,我們進去吧。”

門房還沒有安排,門又開著,應該是迎客的,二人踏進去,一股菊花香撲鼻而來。

金菊盞、鬥芳菲、玉壺春各類菊花擺在前院的角落裡,卻又十分顯眼。

浮胥讚歎道:“這些名貴的菊花最是金貴,受不得一點委屈,泰安城裡的這些菊花都炒上了天價,顧狀元郎竟不買其他奢侈之物,買這麼幾盆名貴金盞,也是個有意趣之人。”

鹿灼嘴角微微含笑:“她本就淡泊名利,不喜豪奢,如此才符合她的作為。”

“母親也喜愛菊花,浮胥,散宴之後,我們去泰安花房看看,有沒有好看的菊花,給母親帶上幾盆回去,她定是高興的。”

浮胥笑著回道:“都聽哥兒的。”

“我說這人那麼久還未走到正廳,原是被院子裡的菊花迷了眼睛,走近些聽,這哥兒惦記著給母親送幾盆觀賞菊呢。”

還未見到人,聲音便清清脆脆的傳過來,語氣中還多有戲謔之意味,可把其他人樂上一樂。

鹿灼和浮胥順著聲音轉頭望去。

來人一身綠色衣袍,衣袍正面上繡著綠菊,外頭隨意披著個白色絨毛大氅,那毛色瞧著是純種的狐狸毛,腳下踩著金斗祥雲高蹬鞋子,雙眸似含秋水,汪汪的看著鹿灼。

鹿灼內斂一笑:“顧大人,這話好巧不巧被你給聽到了,真是羞煞我也。”

其他人更是笑的捂住了肚子。

顧安後頭還有藍滄浪、席蕭蕭,還有一個楊同春,郡主也來了。

鹿灼正要一一見禮,被顧安攔住了:“今兒本就是你們來替顧某暖居,外頭天寒地凍的,你們互相見禮,先不說你們覺不覺得冷,等進了屋子後,屋子都嫌你們冷,還暖什麼居。”

這句話又逗笑了大傢伙,楊同春打了一下藍滄琅,小聲道:“你這個朋友倒是很有趣。”

&n打我幹什麼,她揉了揉有些麻麻的右臂,沒好氣道:“沒你有趣。”

幾人一同進了屋子,她們也不在前廳了,直接去了暖閣,閣中點了炭盆,奉上不少糕點、水果,算是招待。除鹿灼之外,他們來的也不算早,幾人見這種招待方式也甚是新奇。

席蕭蕭道:“安姐兒,也難怪鹿哥兒對你院子裡的菊花感興趣了,你這暖閣裡都擺著幾株難得的綠菊,我都有點心動了。”

她與鹿灼坐在羊毛墊上,後背是題著梅蘭竹菊的四面大屏風,正對他們的是一張紅色的檀木桌,桌上擺著一盆綠色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