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香,竹風涼,春色瀲灩萬里。

“昭和,我會護你周全。”

“傻子。”

“你若是動她就是與我寒池作對!”

“你乖,別鬧。”

“寒池,這是什麼?”

昭和躺在白玉床上,雙眼不安的抖動著,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她睜開眼睛,入眼即是層層疊疊的青色鸞帳。

她掀開簾子,八角香爐裡浮出菸圈,透過窗外,能看到荷花正在競相開放。

昭和愣愣的起身,赤腳踏在地板上,身體像是飄在空中一般,無力、悵然。

她隨意的化了一件米色披帛,披在自己的身後,站在窗外,看著滿池的荷花。

小鹿倌兒剛進來,就看見她雪白的腳踩在冰冷的地上,著急道:“你怎麼不穿鞋?”他捏一個決,昭和腳上便穿好了鞋子。

昭和轉頭,看他一身青衣,眉目俊秀,不同於寒池的俊美,而是一種溫文爾雅的秀麗。

她沒有見過他。

小鹿倌兒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麼,解釋道:“我是鹿灼,你是昭和,以後由我來護你。”

昭和又是一愣,心裡生出無限的牴觸,她脫掉他給她變得鞋子,自己變了一雙火紅色的鞋子,冷冷道:“我昭和無需別人相護。”

她掠過他,想要出了這裡去,小鹿倌兒卻道:“你不想要知道寒池現在在哪裡嗎?”

昭和步子一停,算是預設自己想知道。

小鹿倌兒看著她的眼睛,道:“他和那女子在一起,這是你的心魄,他喊人送過來的。”

他遞給她裝魂器。

昭和接過,小鹿倌兒感受到她指尖的冰涼,心中不禁苦澀萬分,早知那人如此,當初就該由他一直帶著她,她畢竟是“君上”啊。

昭和摩擦著裝魂器上的紋路,有些紋路已經被磨平了,可見它的主人也經常摩擦它,不知道他在摩擦它的時候又在想些什麼呢?

以前萬分想要得到的東西,卻使什麼樣的手段都得不到,可現在連手指都不用動自己就送過來了,昭和嘲嗤一笑,啪嗒一聲開啟了裝魂器,裡頭乖乖待著的心魄慢悠悠的浮了上來。

它呈現出可愛的粉紅色,可見這個心魄被裝魂器養的很好,昭和閉上眼睛,心魄自動的入了她的體內,昭和的腦袋裡閃過很多很多的事情,一幀一幀的播放著自己的喜、笑、貪、嗔、怒。

待昭和睜開眼睛,眼裡多了幾絲漫不經心和慵懶至極的自信,彷彿在天界發生的事情,都是一場夢,她才是真正的昭和,那個傻子才不是她。

她怎麼可能喜歡紀寒的真身?

昭和似笑非笑的看著小鹿倌兒,道:“鹿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