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城外的千江。

月光如洗,長長的傾瀉下來,照射在人們的衣袍之上,泰安百姓卻都緊閉家門,期待明日的泰安就會恢復成泰安原來的樣子。

納蘭依舊是一身黑袍,眼角的一顆淚痣將他的容貌上升到了極致,妖嬈萬分。

他半邊身子貼在高椅之上,右手撐著下巴,看著對面的高柱之上捆著的昭和。

昭和小臉蒼白,身上穿著的紅袍已經變得破破爛爛了,倒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她有意識起,就看見自己被綁在了柱子上面,而自己的頭上就是圓盤一樣大的月亮。

昭和知道,納蘭這是在做什麼儀式。

她勾唇輕笑,他是多麼怕自己能復活啊。

才會這樣折騰自己。

納蘭的手下也全是魔軍,額角處都有一個詭異的圖騰印記,他們拿著三叉戟,站在納蘭所坐的位子下面,耀武揚威的看著昭和。

納蘭看著天空,算了一下,時辰到了。

女帝大人,你不是不死不滅嗎,那我就像鎮壓千百年前的燭龍一樣,將你鎮壓在千江江底,至少接下來的幾萬年,我都看不到你了。

他拿出一支筆。

這支筆筆身修長,周圍繞著藍色的魔氣,筆尖尖細,不過是用著木頭削減尖了插進筆身裡面的,筆身上刻著三個字——聖祖筆。

納蘭沉吟道:“這支筆還是她給我的,呵,用來鎮壓你最好,女帝大人。”

他左手翻印,右手畫著符文,此時,月光的光芒也吸入到符文之中。

昭和看到自己漂浮在空中,一些稀奇古怪的符號繞著自己打圈,先是她的手被捆住,然後是她的身子,她的腳。

她想說話,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一瞬間,她被壓入水底,昭和卻發現自己能在水裡呼吸,納蘭是要把自己關進水牢?

噗呲,噗呲——

一個無形的屏障以昭和為中心將她圈了起來,昭和不知為何,覺得好睏,好睏。

她慢慢的閉上了眼。

她不知道,她這一睡,外面便是天翻地覆。

弄琴四人循著蹤跡找到了千江,就看見昭和被弄下水的一幕,四人目眥具裂。

“君上!”

納蘭已經完成了儀式。

他嘲嗤一笑,這些螻蟻竟能追到這裡來。

他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四人同時斃命。

但他們都沒有倒下,而是向著昭和落下水的方向單膝下跪著,動作忠誠而又尊敬。

昭月後來還是接受了昭和不見了的事實,姠虞鳳後被人發現時,已經死在了床上,手裡攥著的是昭和已死的字條,還有樂天也自發殉葬。

錦瑟居也解散了,裡頭的人都去尋找自己能做的事情,畢竟被人養了這麼久,還是要慢慢習慣以後的生活,莫桓她們也從泰安搬走了,許琦她們一死,所有人都想不起來渝中一事。

比起渝中浴霸大堤決堤一事,皇宮受襲一事更能讓人銘記,元國和昭國本是敵對國家,但這一次,對昭國伸出援手的也只有元國,這兩個國家惺惺相惜,也勉強抵抗了其他國家的進攻,他們也接走了紀寒的屍體,青曲和閒樂同樣殉葬。

昭月正要繼位,繼位大典開始時,納蘭帶人挾持了昭月等人,自己繼了位,改年號為納蘭,也是八個國家之中第一個以男子為尊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