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等到過了晌午,弄琴才嫋嫋婷婷邁著小鳥步轉身離去了,張玉嬈臉色也有些難看,幾個和張玉嬈關係好的,全都一窩蜂的圍了過來。

其中那身形稍微豐滿一點的是張彩,她不滿道:“就這麼一個一等宮女,把我們宮裡的嬤嬤都不放在眼裡,指著鼻子罵,她真以為自己厲害的很是的,掌事嬤嬤可是有品級在身的。”

張玉嬈難堪不已。

只道:“終究人家是女帝身邊的得意人兒,該怎麼樣我們也置喙不得,趕緊去做你們該做的事,免得她又弄個回馬槍搞得大家措手不及。”

張彩道:“嬤嬤,儀元宮的那些個嬤嬤姑姑嬸嬸的不都是來巴結討好咱們的份子,那前些日子,儀元宮的榮才和榮玉兩個宮女,剛送了兩匹料子極好的絞紗過來……”

掌色宮平日裡沒什麼活計,多半是有花的日子露個臉,到了春日,主場也轉到了她們這裡,誰都想得個好看的花拿去孝敬人,所以她們也確實是其他人爭相討好的份兒。

張玉嬈沒什麼反應,張彩又加了一團火:“我們有幾個小宮女去那朱雀宮,平白受了好大一番氣,因著帶去的一隻白貓惹了弄琴姑姑的火,花都被砸碎了,幾個人抱著碎罈子,用布包著花和土回來的,現下又找上門,您說這是個什麼事?”

張彩用袖子擋住自己的臉,嗚嗚咽咽的哭出了聲:“若是我們自家培育的花不好,衝撞了貴人,我們也無話可說,可如今,花是好的,人也是待她們極為恭敬的,就……就為了一隻白貓發了火氣?小姑娘臉皮子薄,都是哭著回來的。”

張玉嬈心裡憋著氣,聽到這隱秘的事,更是動了肝火:“你們不中用,被人欺負了還哭著跑過來,真是丟了我掌色宮的臉面!瞧瞧人家儀元宮的那兩個小宮女,榮才榮玉,性子通透,處事圓滑老練,誰敢欺負了她們去?”

她冷笑連連:“呵,女帝身邊這隻看門狗吠的著實招人嫌,若是想個法子除去了便是。”

張彩眼前一亮,出了個主意:“嬤嬤,你可知昨兒誰來我們這兒要花了。”

張玉嬈看了她一眼:“誰?”

張彩附到她的耳邊,道:“青鸞宮的鶯語,她來這裡跟咱們要花,還貢獻了五十兩孝敬銀子,說都是給嬤嬤的辛苦錢,要是有空去她們那裡坐一坐,這不,銀子我都給你拿來了。”

張玉嬈環顧了一下四周,見人還挺多的,乾咳了一聲道:“好了,都散了吧,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別讓人又尋著短揪著不放。”

幾人聞言全都告退走了,張彩這才拉著張玉嬈入了屋子,“姑姑,這銀錢給您收的好好的。”

張彩遞給她一個很厚的紅紙包,張玉嬈看著這麼厚厚的紅紙包,狐疑道:“彩兒,你確定不是什麼來路不明的銀子?這可是五十兩。”

她們其實是本家的,要不然也不會什麼話都敢說了,張彩摸著張玉嬈的手笑道:“自從魔昭帝繼位,那帝女殿下被壓的抬不起頭來,若還不採取行動,恐怕一輩子都是這樣了,這才想著孝敬嬤嬤,至少有個依仗。”

張玉嬈抽出了手:“她一個公主需要依仗我們這些奴才?真是好笑,這銀子你退了,我不要。”她說是這麼說,但是她還是有些心動。

張彩也看出來了,趁熱打鐵道:“多一份財路有什麼不好,何況那女帝在朝堂之上本就沒幾個人支援她,我們若是站好了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