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到另一方矮桌上,端起圓口瓷壺往杯子裡倒茶,也不知道茶水會不會消解藥性。

主子,你快過來吧。

樂天正換上沒有薰香的衣裳,出了暖閣就往寢屋裡過去,他聽到裡頭昭和誇讚流螢的話,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讓她好好服侍君上,可不是這麼個服侍法子。

流螢奉上茶水:“請君上喝茶。”

昭和拿過茶水,仰頭就喝完了,心上的燥熱稍微和緩了點下去。

她的臉通紅,眼裡帶著些許審視的意味,看著流螢,道:“流螢,你們這裡的酒還挺醉人,不過喝了幾口,便像喝了一壺一樣。”

流螢正慌亂,不知該說什麼的時候,樂天便走了進來,他嘴角含笑,道:“回君上,這個酒還是君上於除夕夜那晚所賜,放了許久,許是更加醇厚了些。”他看了流螢一眼。

流螢抿唇,告退道:“主子,廚房裡還煮著湯,奴才去看看好了沒有,奴才告退。”

屋內一時間只剩下昭和與樂天二人。

昭和剛看到這酒的時候,就知道這壺酒是她往下賜的,但是裡頭的味道變了許多,難不成就這幾月時日能把一壺酒的味道改至如此?

樂天身上沒了那個味道,站到昭和的旁邊,又給她倒了一杯酒:“今兒是君上除夕過後第一次過來與妾身用膳,君上可要多飲幾杯。”

昭和按著自己的太陽穴,道“樂天,你進宮應該有半年之久了吧。”

樂天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個,不過還是乖巧道:“是,君上,已經半年了。”

昭和胸口一團火無處可發,方才的茶水又喝完了,見到這酒竟想繼續喝,她搖了搖頭,控制住自己,道:“那麼久了,你也該晉晉位份了,你如今是侍郎,便升一品,升為常侍如何?”

樂天心中沒有多少喜意,對於位份,他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昭和的喜歡。

可很明顯,昭和並不喜歡他。

甚至連碰都不曾碰他。

他淡淡笑道:“妾身多謝君上。”

昭和起身,道:“夜已深了,我也乏了,今兒個就吃到這裡吧,明日詔書就會下來,你等著就是。”她正要出去,卻發現自己挪不動腳。

樂天擔憂道:“君上,你怎麼了?”他故意湊她湊的很近,右手挽著昭和的左手。

昭和呼吸急促,雙臉通紅,身下燥熱難忍。

她還有什麼不明白,面前的這個笑的一臉無辜的男子給她下了藥。

昭和盤開他的手:“樂天,你僭越了。”

她這個樣子根本沒法自己走,揚聲道,“來人,把羌蕪給我找來。”外面沒有一點聲音,彷彿全都被遣散了似的。

樂天皺眉道:“君上,又何必那麼著急的離開,妾身看你實在醉酒,流螢也去煮醒酒湯了,等喝了醒酒湯,再過會子走吧。”

昭和冷冷道:“樂天,以前我就跟你說過,我什麼也給不了你,你不要再做今天這樣的事情了,否則我定會不講任何情面。”

羌蕪匆匆趕來,站到昭和旁邊,扶著她:“君上,你這是怎麼了?我們快回去吧。”

昭和頷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