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作繭自縛了,竟然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秦玉眉起身,作了一揖:“聖僧此言讓在下猶如醍醐灌頂,在下已然豁然開朗。”

秦玉眉自己也沒想到這一層,她想的只是護好糧食和銀子,從未想過丟棄它們,這樣的話它們就會變成網,網得他們不知所措。

聖僧說的對,小舍即大得。

他們不是想要糧食和銀子麼?那就給他們便是,只是看他們到底有沒有這個命來吃來用了。

秦玉眉想通了這一個關竅以後,走路都是帶風,肚子也叫了起來,去伙伕那兒道:“再來兩個饅頭!”

伙伕歡喜得很,將軍願意吃飯了,別說兩個饅頭,就算是四個五個,只要將軍吃得下,那都是給得起的,給那些“土匪”,還不如他們吃光了。

秦玉眉咬著饅頭,來到許琦和程嵐在的帳篷,二人正在大眼瞪小眼,秦玉眉一進來,幾人紛紛見禮,秦玉眉道:“許大人,程大人,方才聖僧向我獻了一計,我覺得可行。”

待她們聽完以後,也全是一副瞭然的樣子。

許琦喜不自勝道:“如此甚好,那我們就給她演一回空城計,管他什麼玉帶子、銀帶子的,全都得死,為蔡大人報仇!”

……

鹿鳶知道她的兒子最近在處理募捐一事,所以也沒有打擾他,不過看他都快魔怔了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心疼。

君上都六天沒有上朝了,上次休那麼長的沐還是年前和年後那段時間。

他們這些個大臣也全都遞了摺子上去問君上的安危,但是打回來了的摺子上面寫著的都是“我很好,不用你操心”的那種話語。

大家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不過幸好,渝中地區那邊還沒有傳來什麼噩耗,否則她們這群人定是要“逼宮”不可。

鹿哥兒也不再去皇宮,俸祿也是照常發的,不過還是天天忙著各種各樣的應酬,不得一點閒。

她看得出來自家兒子因為君上不上朝不見他一事鬱結於心,想透過這些事情來麻痺自己的心,如今募捐一事已了,只差核算賬目了。

浮胥行禮:“大人。”

鹿鳶道:“哥兒在書房幹什麼呢?”

浮胥恭敬道:“回大人,鹿哥兒正在裡頭核算募捐的賬目。”

鹿鳶點頭,敲了敲門,鹿灼聲音從開頭傳來,悠悠的:“請進。”

鹿鳶推門而入,看著滿箱滿箱的銀子整整齊齊的擺在鹿灼的書桌前,而自家兒子俯首案間,左手拿著算盤,右手做著記錄,一臉認真的樣子。

“鹿哥兒。”

鹿灼抬頭,見是自己母親,連忙放下筆,從書桌前走了出來,躬身道:“母親。”

鹿鳶擔心的看著他,這孩子眼睛下面全是淤青,瞧著已經幾日幾夜未曾睡好覺了。

“府內有賬房先生,你又何苦沒日沒夜的在這用算盤核算呢?把她們喊來,豈不是效率會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