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門外。

寒風凜冽,刺人骨頭。

弄琴蹲在地上,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

羌蕪摸著弄琴的背道:“你也別太傷心了,君上可能是心情不太好。”

弄琴冷笑:“我不需要你來可憐我!我被君上兇了,你心裡應當是很高興的吧?可是不管怎麼樣,我永遠都是君上最喜歡的丫頭!”

她語氣雖冷,但是說話又帶著悶悶的鼻音,聽著一點也沒有威懾力,反而讓人覺著很可愛。

羌蕪好笑道:“是,君上最信任的就是你了。”

弄琴又嘆氣:“我總覺得君上哪裡怪怪的,你有沒有這麼覺得?”

羌蕪點頭:“君上今日確實有些反常。”

平日裡弄琴也會勸著君上,可君上也從來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巫酒冷著個臉,站在簷角之下,醉童也站在不遠處,弄琴看著她們二人道:“你們覺得呢?”

巫酒沒說話,眸子裡都含著些許冷意。

醉童道:“君上似乎在見了聖僧以後就開始這樣了,對,就是從前兩日開始就這樣了。”

砰!

寢殿內一聲巨響傳來。

四人身子齊齊一抖,弄琴更是直接衝了進去,“君上,你沒事吧,君上!”

殿內簾布全都被扯爛了,連紅木桌上都有抓痕,昭和就躺在地上,旁邊是倒塌的貴妃椅,剛才應該就是這個倒下的時候發出的聲音。

弄琴微紅著眼:“君上,你醒醒,你怎麼了,君上,羌蕪,快去請太醫,快去!”

羌蕪忍住淚意,慌亂的往外跑去。

醉童和巫酒也走了過來,把人抬到了床上,只見昭和衣袍散落,脖頸處有一道很大的傷痕,流著血,紅紅的刺著人的神經。

弄琴輕輕的啜泣著,用手帕把血擦了擦,這才看見了血下面的荷花印記,光已經黯淡下來了,所以弄琴她們只看得見這一朵荷花。

弄琴道:“這是個什麼東西?君上身上怎麼會有這個東西,你們過來看看,君上以前可有過這個?”她們除了上一次,幾乎是天天伺候君上沐浴,君上身上有什麼她們都很清楚。

弄琴把那一處給醉童和巫酒看。

巫酒紅了臉,搖頭:“沒有看過。”

醉童也道:“沒有。”

他們是暗衛,雖然昭和沐浴的時候,他們也不出去,但是非禮勿視,他們都是自動避開視線的,不過昭和脖子上有沒有這個東西,他們還是知道的。

弄琴道:“那就奇怪了,也不像刺青,何況……昭國不允許刺青,唯有犯了奸.淫擄掠之罪的人才會被點上刺青。”

就在她們疑惑的時候,羌蕪已經把段太醫請來了,段太醫本不當值,但是聽說是君上,立馬就穿上衣裳過來了。

段子如把上了昭和的脈,眉頭慢慢的就皺了起來:“這個脈象……好生奇怪。”

弄琴道:“段太醫,可是知道是什麼導致君上昏厥的?”

段子如搖頭:“脈象平穩,又不像是中毒,可為什麼會昏厥呢?”她點開昭和的眼睛,又皺起了眉頭,“好奇怪,好奇怪。”

弄著急道:“是什麼個奇怪法,您倒是給個說法啊,君上都這樣了。”

段子如道:“弄琴姑娘,你先不要著急,你越著急越耽擱,我得好好想想。”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