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長白皙的手從黑色的棋簍裡拿出一顆黑子,不假思索的放在了棋盤的中部偏下的位置上,局勢立馬扭轉,黑子儼然勝了。

他繼續道:“若沒有縱觀全域性,把這顆子接著往下放,那麼白子又贏了。”

昭和含笑,看著棋盤上的黑白兩子:“我也不太懂棋,不過我能看得出黑白兩子各有千秋,只是一念之間就能分出個勝負來。”

墨芥把黑白子又一個個挑了出來,直接了當的問道:“我今日尋你,就是想問你,佛光寺石頭林洞窟一事你該何解?”

昭和食指微微彎曲,有一下沒一下的叩著桌面,思緒漸漸飄遠。

“洞窟深處通向一個宛若秘境一樣的地方,外頭是冰山雪地,裡頭確是四季如春,這等違背天常的奇異形象著實讓我不知從何想。”

“而且我探查過了,整個秘境呈一個漏斗形,越往裡走就會越熱,裡面的人也很奇怪,不管是習俗還是動作還是養的牲畜。”

“我那麼久沒有去探查是不想破壞了裡面的自然倫常,何況這事情本來就很奇怪。”

墨芥靜靜地聽她說完,見她充滿疑惑,笑道:“所以說上次叫你不要入,你偏入,這次可是後悔了?”

見墨芥笑的恣意,昭和也笑:“並不後悔,這是我母皇的遺願,我怎麼會不去遵從?聖僧,你說那個地方是你的故人所留,此事可真?”

墨芥點頭:“確是如此,而且這個故人……”他忽的頓住了,不再說話。

昭和道:“我查過你,但是很多人都只知道你是聖僧,卻不知道你已經活了一百多年,太太太女帝建國之初,你已經在了,而今,你的容貌還是沒有半分變化,你說,你到底是不是人?”

墨芥淺笑:“我是不是人你無需管,是人又如何?不是人又如何?終究不過是一副皮囊,佛光寺立寺百年,後山的桃花也遭了不少精血的澆灌,這才長得十分繁盛。”

昭和忽然想起一個人,一個她都有些遺忘了的人,那就是太師!那次從桃花宴上把人抓來以後,就關進了京兆府尹的大牢裡,而現在人還沒有得到處理。

她也是活了那麼久的人了,容貌也只改變了一點點,她也曾言用人血來澆灌桃花林!

“聖僧,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就先走了。”

昭和慢慢起身,轉身離去。

墨芥悠悠的看著她的背影,喃喃道:“你有些變了,變得我都懷疑……是不是你了。”

羌蕪見她面色凝重的出來,問道:“君上,怎麼了,可是出什麼事了?”

昭和道:“羌蕪,和我去京兆府尹。”

羌蕪皺眉,怎麼突然要去京兆府尹?

二人腳步很快,一下子就出了宮。

牛二愁眉苦臉的逛著街上的鋪子,發現根本沒什麼能讓他眼前一亮的東西,直到看見一個人,他的眼睛立馬就亮了。

昭和出來了!

我不去尋你,你倒來尋我了。

他假裝摔倒,剛好摔到昭和的身上,昭和嫌棄的一把推開他。

羌蕪也擋在昭和身前:“哪裡來的小人,光天化日的就要碰瓷?還不快速速離去!”

牛二那一下子崴了腿,腳都腫了,聽見羌蕪這樣說,委屈道:“我不是小人,我是宋將軍的夫郎,方才是被絆了一下,這才倒在君上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