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丫鬟連連告罪。

“大人,我們不知道那裡面有五石散啊,三側夫他給了我們一包藥,叫我們過一段時間就加點那裡面的藥粉進去,可我們真的不知道是五石散,如果我們知道,我們定不會把這骯髒的東西下到歡姐兒的桃花蜜裡面啊。”

五石散是什麼東西,大家都有耳聞。

許琦冷聲道:“不管如何,你們助紂為虐,念在你們是家生子,又為許府操勞了那麼多年,就亂棍打死,許府奴籍就不必廢除了。”

兩個小丫鬟無力的匍匐在地,不敢多說一言,現下,這個處置已經是開恩了,至少她們的父親和母親沒有受到牽連,依舊是許府的奴才。

許琦斜著看了一眼三側夫:“你如何能證明這個五石散並非你所下。”

三側夫嬌弱一笑:“不能證明,人證物證俱在,我又如何能爭辯,左不過有人掉包了我的東西罷了,一石二鳥,好大的心機。”

許歡捂嘴乾咳,道:“母親,只要去查查那兩個丫鬟路上與誰接觸過,還有誰進去過三側夫的寢屋,就能查到幕後主使到底是誰了。”

許琦道:“你好好休息,這些事情你不用管,此事是她們對不住你們父女倆,二側夫,好好照顧歡兒,至於祁太醫和溫太醫就暫住在府上,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哪裡都不要去。”又轉頭對著外面道,“來人,把這些罪人都帶上,去地牢。”

“是。”

祁曦和溫嬛嬛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行了禮就被人帶著去了一個比較偏僻的院子,只見院子裡人很多,名為伺候,實為監視。

屋內的人好不容易被她們遣了出去,不過還是守在門前,二人面色沉沉的坐在屋內。

祁曦錘了一下桌子:“該死的,這會子直接被扣押在這了,我們如何能去給君上稟報此事?”

溫嬛嬛喝了一口茶,不急不忙道:“別急,此事不是早就商量過了麼,許琦身為一品大學士,在她的府上出了這樣的大亂子,你覺得她可能讓我們去告訴君上麼?”

“五石散可以說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東西,許大學士若揪不出來這個有五石散的人,那麼許府很可能會獲罪,到那時,吃虧的可不是咱們,咱們是被扣在這治病了,又不是故意瞞著上面。”

祁曦眼前一亮:“是這個理兒,唉,難得你聰明瞭一回,罷了罷了,先歇會兒吧。”說著說著就去了床上躺著了。“嬛嬛啊,你去美人榻上躺會。”

溫嬛嬛:“……”

所以就這麼一張床,你還給佔了?

她忿忿的磕了包瓜子。

睡吧,睡死你得了。

朱雀宮。

鹿灼吃壞肚子了,他俊俏的小臉蛋憋的通紅,一個勁兒的往恭房裡跑,人出來的時候,臉頰兩側都凹進去了,人本來就瘦,現下拉了這麼多回,瞧著都快營養不良了。

剛有機會進宮來看看自家哥兒的浮胥心疼的不行,他把吃食放下,擔憂道:“哥兒,你這是吃了些什麼東西啊,莫不是不小心吃了巴豆?”

鹿灼小臉蒼白如雪,擺擺手:“不過是吃多了,身子不太爽利,沒事,你怎麼入宮了。”

浮胥道:“大人不太放心你,就讓奴進宮瞧瞧你,沒曾想,哥兒不過是來了宮裡幾天,就瘦的不成人樣。”他撇嘴,“哥兒,你去求求君上,讓她賞個別的職位吧,這御前帶刀侍衛哪裡是你能幹的,又不能回府去住,府里人本來就少,如今更是像沒人住了一樣,安安靜靜,老沒意思。”

鹿灼淡淡的看著他。

浮胥捂住嘴,一不小心就把心裡話說了出來,他捂住嘴,弱弱道:“其實也不是那麼沒有意思,家裡還有大人呢,我總是要去照顧大人的。”

鹿灼道:“換不換職位不是我能決定的,一切擔憑君上做主,浮胥,你一定要好好照顧母親,她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了。”

浮胥忙點頭:“這是自然的。”

剛從恭房那邊方向過來的紀寒面色發冷的走到他們面前,遠遠看去,他的腳都在微微顫抖:“你……”

浮胥擋在鹿灼面前,鹿灼撥開他,道:“看來質子爺也是剛從恭房那邊過來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