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冒著星星眼看著墨芥:“師父,你真神了,你比神仙還神!你若不說,徒兒是永遠不可能知道這些的。”

墨芥無奈一笑,慈愛的看著元修:“你需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如今你入我門下,我定會好好教導你。其實很多事情不止可以拿眼睛去看,還可以去聽、去聞、去觸碰、去分析考慮,利用你全部的感官去發現這個世界,感知這個世界,如果單單隻靠一種,是靠不上的。”

元修似懂非懂道:“就像師父閉上了眼睛,卻可以藉助耳朵和鼻子推測我去了石頭林一樣,還有師叔們說過……”他跌跌拌拌道,“心是……菩提樹,身為明鏡臺,明鏡什麼,何處染塵埃!”他撓撓頭,“師父,我本來是記住了的,這會子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墨芥知道這孩子有慧根,看他能這番舉一反三也很是欣慰:“明鏡本清淨,元修,你今天晚上不必去挑水了,就與為師在禪房裡論道吧。”

墨芥斂下眸子,晦澀難忍,至於石頭林那邊,他不想管,也管不了。

元修一臉興奮:“是,徒兒多謝師父不罰之恩。”

他喜滋滋的想,今兒個真是多虧那個神仙了。

師父不僅不處罰自己,還要和自己論道,這可是就算是師叔他們都沒有的待遇!改天他一定省下一頓齋飯給他吃!

遠在石頭林暗道的昭和使勁兒打了個噴嚏,她摸了摸鼻子,喃喃道:“這暗道沒完了,修得那麼長,也不知挖了多久,不嫌累得慌。”

她正犯嘀咕,腳下的步子卻不減,依舊堅定的往前走,火摺子用完了一個有一個,時辰也越來越晚。

朱雀宮的弄琴回到殿中,才發現床上的君上已經不見了。

她著急的搖醒守夜的羌蕪,道:“君上呢,君上不見了。”

羌蕪迷濛的睜開眼睛,聽到昭和不見了,立馬就清醒了,看向床上,怔怔道:“方才我服侍著君上安置了,人怎的不見了?”

弄琴氣勢洶洶的把巫酒和醉童從偏殿裡面抓了出來:“那兩個貼身侍衛呢?”

醉童剛喝了一壺酒,說話的時候酒氣直直逼向弄琴。

他大著舌頭道:“我不知道啊,君上叫我們先休息,說今晚那兩個侍衛保護她,我們這才去休息的,君上怎麼了。”

弄琴捂嘴,嫌棄道:“你這是喝了多少啊,巫酒,你來說。”

巫酒神色凝重:“君上以前就喜歡獨自行動,估計出宮前君上就把那兩個侍衛弄暈了,自己偷摸著出宮了。”

四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暈的死死的二人從灌木叢裡面拖了出來。

巫酒拍了拍紀寒和鹿灼的臉,搖頭道:“都被下藥了。”

弄琴眼睛都紅了:“她許久都未曾一個人出去了,這一次又是去哪裡了,要是像上次……”她立馬住了口,不再說話。

其他三個人的表情也是諱莫如深。

弄琴道:“我和羌蕪去找陳大人,你們守好這兩個飯桶,要是醒了定要好好問問他們這侍衛當到何處去了。”

見二人點頭,才拉著羌蕪小跑著走出朱雀宮。

這邊的昭和可不知道自己的離去給宮內關心她的人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就連鵷雛宮裡的樂天都被驚動了。

昭和摸了一把臉,全是土,這個暗道越挖越小,就連空氣也越來越稀薄,她現在都有點呼吸不過來。

昭和爬著地上慢慢前進,見前方有了光亮,眼睛裡的亮光又重新回來了。

看來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