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氣的臉都紅了,不顧自己膝蓋的疼痛,拼了命的攔著她們:“你們這是幹什麼!這是我們主子睡的屋子,客隨主便,你們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嗎!你們要睡那就去旁邊的偏屋去!”

嬤嬤像是聽到什麼好玩一樣,取笑道:“玉兒姑娘也知道客隨主便這個道理啊,她安姐兒雖說現在有官職在身,可是說到底還不是住著別人家的院子?她安姐兒是已經成了玳府的倒插門女婿還是怎麼的,怎的就成了主人?我們嬌姐兒是大人的親侄女,是戰哥兒的表妹,就是玳府的主子,我們全府上下奴才名正言順的主子,所以你們這個客人是不是要讓道兒啊。”她猖狂大笑,臉上的皺紋顯得更是可怖了幾分。

其他奴才聽到這句話也都笑出了聲,笑的裡面滿是譏諷。

玉兒胸口發悶,捂著胸口,指著她們:“你們……你們這群勢力小人!我們主子是新科狀元郎,以後前途似錦,走的也是光明大道,你們不過是一群奴才!竟敢……竟敢這般欺辱我們主子!真是該死!”

她衝上去,抓住嬤嬤的頭髮往下拽,嬤嬤一時不察,被抓了個正著,嘴裡嗚嗚咽咽的喊著疼。

其他人觀望著也不敢攔,顧安依舊是一臉淡淡的模樣,不說話。

被按在地上摩擦的嬤嬤看到徐嬌嬌後,如看到救星一般,尖利著聲音道:“嬌姐兒,快救救奴才啊,這小丫頭片子要殺人了!”

玉兒抓的更緊了:“叫你們欺辱主子!這就是下場!”

徐嬌嬌趾高氣揚的踏進院子,看到這一幕後,眼睛紅紅的道:“安姐兒,你這丫頭可真是牙尖嘴利,潑辣的很啊,我要是再晚來了一會,我院子裡的奴才是不是就都要挨你們的打了。”她用手輕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可憐兮兮,“安姐兒,難不成你不歡迎嬌嬌來與你同住麼,姑姑說安姐兒為人德善,又生的聰明,我這才百般懇求姑姑讓姐姐教一下妹妹,既然如此,嬌嬌走便是了,姐姐何須用這樣的方式。”

顧安眼角微抽:“……”這徐嬌嬌變臉也變得忒快了些,剛剛是一張臉,現在又是一張臉,她正想說話,就與剛進來的玳戰對上了視線。

顧安乾咳,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徐嬌嬌捂著眼睛,道:“戰哥兒,姐姐好像不太歡迎嬌嬌,要不我們還是走吧。”

玳戰不贊同的看了一眼顧安,給徐嬌嬌遞了一方手帕過去:“安姐兒,再怎麼說,嬌嬌也是你的妹妹,你怎麼能這樣對她,她敬重你是姐姐,想向你學習一下,你倒好,直接不讓人家進院子,還……”他看了一眼地上被揪著頭髮的嬤嬤,皺眉,“還這樣對嬌嬌院子裡的老嬤嬤。”

顧安眼角抽的更厲害了,我什麼時候不讓人家進院子了,迄今為止,我就只說了一句話罷了,她無奈道:“一切都是顧安的錯,等顧安得了俸祿,會在泰安城買一坐自己的府邸,也不必出現這種被別人強佔主屋的情況了。”

玳戰皺眉:“強佔主屋?”

徐嬌嬌見勢不妙,踢了一腳底下的嬤嬤:“這個不懂事的奴才把這院子當成我們那個院子了,這院子的主屋當然得讓姐姐來住,妹妹住偏屋就好,你們快把東西搬到偏屋去!”

玳戰也不好在說什麼,道了句“狀元郎的轎攆馬上就要來了”便離開了這個院子。

徐嬌嬌立馬變成了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我來陪姐姐,姐姐應該感到高興才是,畢竟這麼個小院子誰稀得來住,以後姐姐去哪,妹妹也就去哪。”她勾唇,挑釁的對著顧安一笑。

顧安也回以一笑,略帶深意道:“比如我進皇宮,妹妹也要跟著去是嗎?”這徐嬌嬌明顯不是奔著學習而來,而是奔著鹿灼而來,顧安又笑,跟著便跟著吧,人在自己跟前,自己也能放心不是?

過了一會子,皇宮來的轎攆落在了玳府門前,許多人都喜氣洋洋的圍在玳府。

“這顧安雖說是個贅婿,但人家好歹是個新科狀元郎啊,這得多大的福分才能把自己女兒嫁給一個狀元郎啊。”

“是啊,是啊,早說如此,當時我就把我的兒子嫁給她算了。”

“就你家那兒子,算了吧。”

“你啥意思!”

“……”

齊博士站在花車的前面,看見顧安前來,笑著拱手道:“狀元郎。”

顧安惶恐的行禮道:“博士,不敢當。”

她慢慢的上了花車,坐在了最中心的位置,顧安環顧了一下四周,忽的覺得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她斂下眸子,掩蓋了眸子裡暗含的野心,她顧安最終會站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那個位置!終究會!

花車慢慢的移動著,泰安城街道的兩邊全都圍滿了人,都在看遊城的熱鬧。

也有為數不多的人往顧安的身上扔著手帕、水果,顧安摸著手裡的一顆龍眼,丹鳳眼微微眯起,龍眼這東西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