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似乎反應了過來,打斷了他的話,好整以暇的看著他:“顧卿這話說得就太前些了些吧,我連你要做什麼都還不知道,怎麼給你這個彩頭?”

顧安恭敬道:“等會子就是我們遊城的吉時,泰安城的百姓又一向熱情,喜歡朝花車上扔一些手帕、香囊、水果什麼的,臣想著這次定是鹿太傅府上的鹿哥兒最得大家喜歡,那花車估計都裝不下大家送給鹿哥兒的玩意兒,要是讓百姓知道君上還沒有給鹿哥兒行正式的冊封禮,百姓們該多麼失望。君上一向仁德,定不會忍心鹿哥兒身無一官半職的,所以臣在這裡斗膽向君上討個彩頭,也算是君上的恩賞了。”

她斂下眸子,彎腰又向昭和拘了一禮。

顧安這話一說出口,全朝堂的人都張大了嘴巴,愣愣的看著顧安。

今年的這個新晉狀元郎也太放肆了吧!許大學士那邊剛催促完,這顧安就藉著討彩頭的方式又重新提了一遍。

她是嫌棄自己的命不夠長呢,還是嫌棄自己的命不夠長呢?

許琦嚥了咽口水,饒是她這樣的人,都忍不住為顧安捏了一把汗。

昭和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淡淡的看著顧安,輕輕的笑出了聲:“所以你覺得我應該給鹿哥兒什麼樣的職位為好?”

顧安低著頭,聲音低低道:“但憑君山做主。”

昭和輕呵:“我還以為我要將我坐的這個位置讓給你顧安來坐呢,散朝!”

羌蕪連忙道:“退朝!”

百官齊齊跪下:“臣等恭送君上,君上萬安。”

她們的心都顫抖了幾下,幸好,幸好君上沒有計較,要不然又是要見血了。

許琦可惜的看著顧安:“你出門的時候可是吃了顆熊心?膽子這麼大,嘖嘖嘖,現在的後輩可不得了哦。”

顧安拱手,惶恐答道:“大學士,下官只是在為鹿哥兒鳴不平罷了,家中還有事,大學士要是沒有別的吩咐,下官就先告退了。”

他慢慢的退出了勤政殿。

留在原地的許琦拍了拍自己的袖子,自語道:“真是便宜了這些人了,如若歡兒在,哪有她們這麼風光的時候,早就灰頭土臉的跑回家去了。”

聽看全程的程嵐聽到她這一句話,直接嗤笑出聲:“老不羞的,跟一個後輩計較,也不嫌丟人,令千金的病可好些了?”

許琦頓了頓,咬牙切齒的說:“也總比某些人在別人背後偷聽人講話來的光明正大,我許琦的女兒就不勞我們大國師關心了。”

二人掐的愈發激烈了,其他路過她們的官員都是行了禮趕緊逃似的跑了,哪裡敢在這兒停留半分?

雖然她們兩個最近總是在互掐,她們早就習慣了,但是神仙打架,她們這些凡人還是不要參與為好。

提著掃把的男侍小心翼翼來到二人的跟前,道:“兩位大人,勤政殿要打掃了,所以……”

許琦瞪了程嵐一眼,拂袖而去。

程嵐不遑多讓,抬起腳就跟上她,在她後面道:“你們府上的人莫非都如此霸道,上一次本官的夫郎就被……”

許琦步子加快了些,假裝自己聽不見。

程嵐說的就更大聲了:“大學士,你府上有什麼好酒好菜等著你,走的這麼快!我也要去吃些,大學士不會不答應吧。”

幾個剷雪的宮女、男侍皆捂嘴偷笑。

許琦腳下一趔趄,都要吐出血了:“本官要去維護遊城治安,國師大人也要跟著去嗎!”

跟屁蟲!

程嵐笑道:“本官可以去嗎,啊呀,許大學士那麼忙,還要去管這樣的事情,估計人都忙暈了吧,希望不要出什麼事才好,要不要本官幫你呢。”

許琦一臉憤恨,你要是能離我遠點就算是幫我了。

藍滄琅追上前面走著的顧安,眸子清亮,像兩顆星星一閃一閃的。

她搭上她的肩膀道:“你怎的和君上這般說話,就不怕她砍了你?不過你和鹿哥兒感情真好,能這般為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