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宮牆立在兩旁,狹長的小路一眼望不到邊。

周圍來往的宮女也不多,偶爾有幾個小宮女也是行色匆匆的來,行了禮便腳步輕快的離去了。

昭和一個人走在前面,而隻身為帝女殿下的昭月只能跟在她的後面。

亦步亦趨,不可超越,也不可落後太多。

這個距離要把控好,否則就是不敬重君上的大罪。

昭月許久都沒有和昭和走在一起了,如今看著她走在自己前面,恍若隔世一般。

“姐姐,你為什麼會突然想到要去蒼梧宮呢?”

昭和走在前方,聲音緩緩傳來:“整個昭國都是我的,我想去哪,那不就可以去哪裡嗎。”又淡淡一笑,“既然妹妹想將自己的父君從蒼梧宮裡面接出來,做姐姐的哪裡有不應的道理,不過,妹妹現在還是當心腳下的路才好,其他的東西你就不要多想了。”

昭月正嗤笑她的那句整個昭國都是她的話,沒想到一不注意,鞋子忽然踩到一個石子上面,差點沒把自己的腳給崴了,不過她的腳也在隱隱作痛。

她痛苦的吸了兩口涼氣,暗罵道:連你一個石子都敢擋我的路,我非弄死你不可!

只見她用另一隻沒受傷的腳將石子往旁邊踢去,快、準、狠。

鶯歌小心的在旁邊扶著她:“殿下,君上已經走遠了,我們快點跟上吧。”

昭月瞪了她一眼,將半邊身子都靠在鶯歌身上,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去,慢慢的跟上的昭和的步子。

前面一直聽著動靜的昭和勾唇一笑。

哎呀,她的這個妹妹有個時候真的太單純可愛了。

剛提醒她的後一刻就遭報應了。

會不會是報應不爽呢?

她們走了許久,越走越遠,和正大宮門的距離逐漸拉大。

這蒼梧宮雖說是先女帝男妃的住所,但是因為要和現朝女帝保持距離,位置自然是偏遠了些,所以自蒼梧宮起,再往裡走一些便是冷宮長秋宮了。

昭和她們的頭頂上飛過幾只烏鴉,叫聲顯得格外悲慼。

四周宮殿也顯露出年久失修的模樣,瓦背上雜草叢生,匾額四零八落。

昭月更加貼緊了鶯歌,她是帝女,以前可從不會踏足這裡,這是她第一次來這,就被這般蕭條的景象驚的說不話來。

昭和看著蒼梧宮的正宮大門,心情很是沉重。

紅漆大門斑駁不堪,褪色的十分厲害,那門上的銅鎖也鏽跡斑斑,似乎一砸就能砸破。

她去過冷宮,卻沒注意到蒼梧宮也是這般景象。

外面也沒有守門的女侍衛,裡面也沒有傳來一點聲音。

沒有一絲生氣,倒顯得這裡無人居住一般。

這裡和朱雀宮、青鸞宮、鳳鳴宮等宮殿相比較而言,就是截然不同兩個世界。

一方繁華,一方蕭瑟;一方生機勃勃,一方死氣沉沉。

昭和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宮殿內部的格局和其他宮殿並沒有什麼不同。

正中的宮殿是主殿室,其兩旁便是耳房,再往旁邊走,便是各大偏殿。

昭和看著主殿室,這裡應該就是他住的地方吧?

昭月默默開口:“姐姐,這裡怎的一個人也沒有?”

她還是靠在鶯歌身旁,顯得她更加弱柳扶風,別有美感。

昭月話音剛落,從外面又走進來一個穿著碧綠色宮裝的小宮女。

其長相俏麗,眼睛十分靈動,瞧著就很機靈可人。

她看見有人,也不膽怯,直接走過來落落大方的行禮道:“奴參見君上,參見昭月殿下,問二位安。”

她還是在昭和繼位的典禮看見過她們兩個,自然是有印象的。

菱兒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