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琦皺眉道:“正夫還是不肯出來?”

小廝行禮:“大人,正夫她已經許久不曾出過房門了,這些天連著幾日,吃飯都不太願意吃。”

許琦握拳,這傅曾香氣性是愈發大了,這事情都快過去半個月,還是耿耿於懷。

她推門而入,屋內的人正抱著許挽的舊衣服暗自神傷:“我兒,你在那邊過得還好嗎?”

許琦深吸一口氣,一把將衣服從他的手裡搶過來:“傅曾香!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傅曾香厭惡的看著她:“你來幹什麼!你為什麼要搶走我的女兒,你把我女兒還給我!”

他激動地撲到許琦的懷裡,想要去拿她右手上的衣服,卻被許琦推倒在床上。

許琦抓著他的肩膀,歇斯底里道:“你清醒一點好不好!許挽已經死了,已經沒了,現在你還是許府的正夫,你膝下還有歡兒、成兒、欣兒、率兒,你要是覺得寂寞,隨便養一個在身邊不就是了?她們都是叫你為父親啊。”

傅曾香眼裡帶著刺骨的寒意:“父親?什麼父親?她們全不都是我的挽兒,她們全是你那些側夫的孩子,我不養!”

他的心一陣陣的犯疼。

挽兒一生下來就淪為朝堂的棋子,被自己的母親利用到了極致!

毒,是許琦給的,為什麼死的卻是自己的女兒?

而面前的這個人現在已經完全忘了許挽。

這個自私自利到極點的人。

也許現在只有自己記得他那苦命的女兒。

許琦怒意勃發,一巴掌拍到傅曾香的臉上:“你是許府的正夫,你不養誰養!傅曾香,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你的心胸何時變得如此狹隘,挽兒在的時候你可是對歡兒她們視如己出!歡兒是我的二女兒,現在你想養也得養,不想養你也得養,只有這樣,她才是名正言順的許家嫡女。”

她語氣稍稍緩和了些,“如今,鹿鳶的兒子都能參加科舉考試,我許琦的女兒更是不能落於人後,挽兒的命我定會讓那些人付出代價,而你只要做好你分內的事情就好了,免得落得個嫉妒的惡名。”

傅曾香嘲嗤一笑:“嫉妒的惡名?妾現在在外面哪有什麼好名聲,現在外面的人是如何說妾心思惡毒,妾都聽在耳裡呢。”

許琦又道:“這件事我會找程嵐說清楚,歡兒等會我會送到你這個院子裡來,由你教養。”

傅曾香看著他離開,整個人脫力般半趴在床上,眼角的淚慢慢流出。

她勾唇:“許琦,我會好好教養你的女兒的。”

許歡抱著箱子,看著自己的父親:“二側夫,孩兒要搬去父親那裡了。”

二側夫目光灼灼的看著許歡,叮囑道:“你現在能得到大人的賞識,完全是因為你姐姐許挽死了,你是二女兒,許府沒了嫡女,就得重新扶持一個嫡女,而你就是那個人選,正夫他雖疼愛你,可也是他有嫡女的情況下,現在他會如何對你,我也說不清楚,歡兒,你必須小心謹慎,千萬不要惹了正夫不高興,他要是想使絆子那還是很容易的,這段時日,你只要撐住,考上官,就能出去獨自立府,到那時,我們歡兒的好日子就會來了。”

許歡重重點頭:“父親說的我都明白……”

二側夫捂住她的嘴,嗔怪道:“亂叫什麼?要是被別人聽到了又有的忙了。”嘴上說著不贊同,可他嘴角的弧度卻顯示了他心裡的的高興。

許歡跪下給他磕頭:“父親,規矩森嚴,從小,孩兒就沒有機會喚你父親,現在孩兒就要走了,父親一個人一定要好好的,安心等我出人頭地。”

二側夫眼裡閃著淚光,扶起她:“好孩子,我知道我沒有白疼你,你在你父親那邊一定要好好的。”

二人惜惜相別,雖說他們現在還是在一個府上,可是不同的院子又有不同的規矩,加上他們的地位有別,下次再見又不知道是何時了,所以氣氛十分感傷。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