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之首段子茹敲下板來:“上參片喂君上嘴裡,還有抓白芷、百草霜、滑石各二錢,熬製催生散,就算賠了我們整個太醫院也要保她們平安,各位同人,可否?”

華蓬萊道:“段大人,那藥用當歸、川穹、龜板、血餘炭、黃芪的開骨散也下?”她是段子如的弟子,醫術方面的造詣也很高。

段子如沉沉點頭:“下,必須下,得猛藥才是,否則難啊。”

保守派蹙眉良久,不肯行動:“段大人,你可知這後果是什麼?如若因為用藥上的錯誤使君上和公主多受些磨難,到那時,我們又該當如何?”

段子如眸色轉冷:“該當如何,那就賠上我們太醫署的命,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若是君上和公主有什麼好歹,我段子如第一個就罪。”接著冷笑,“如若你們有辦法,那就將行便可,何須這樣眉頭緊鎖,拿不出一個章程!”

“你……你仗著……”

她們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嬤嬤在旁邊著急道:“各位大人們,各位活菩薩,別吵了,趕緊作出決定吧。”

保守派們無話可說。

段子如拂袖:“就按我說的辦!”

她們也別無他法。

只能祈禱天神相助了。

穗成女帝意識已然開始模糊,攥著帷帳的手也漸漸鬆開,段子如道了句“君上得罪”,便捏著女帝的鼻子逼她醒來。

“君上,您必須保持清醒!”

穗成女帝痛苦的看著段子如:“卿一定要護住她!她可是保我大昭國千年昌盛的貴女!”

段子如堅定道:“這是自然。”

穗成女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發了力,而嘴裡的聲音再也忍不住,放肆的叫了出來。

嬤嬤瞧了瞧被子下的情況,大喜:“君上,出來一點了,君上,再加把勁,公主殿下要出來了。”

段子如往穗成女帝嘴裡塞了一個人參片,道:“君上,你放心,天降祥瑞,貴女定會降生。”

她往窗外看去,此時已經是丑時二刻,大雨停歇,本是烏黑的天色竟忽的明亮起來,天空深處泛著紫光,確實是祥瑞之兆。

段子如有些悵然,前半夜是何等兇險之象,後半夜卻呈現如此奇景,當真是奇怪至極,奇怪至極。

偏殿的秦安悠悠轉醒,在塌上坐起來後呆愣了片刻,不管身上依舊冒著寒氣的衣衫,跑到殿外,撞得各位低著頭祈禱的大臣是人仰馬翻。

“哎呦,哎呦,我這把老骨頭都要被你撞碎了,秦大人剛醒就不要這麼激動嘛。”

“君上如何了,公主如何了。”說著就要衝進殿內去。

程嵐拉住她:“安華!貴女還未降生,你莫要進去添亂。”

“我不放心,我得進去看看。”

二人正對峙。

殿內一聲響亮的傳來:“哇啊……”

在場人皆抬起了頭,生了!女帝生了,寤生子竟……平安降臨!

段子如抱著嬰孩出來,居高臨下道:“此為昭和公主,取平安祥和之意。”

眾大臣痛哭流涕,紛紛跪下:“臣等參見公主。”

這可是嫡長女!將來繼承帝位之人!

而那些男妃們也是神色各異,不過他們都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只要君上還在,那麼天就不會塌。

不管如何,昭和就是這麼在全昭國人民灼灼的目光中降生的。

後來城內流言四起,說昭和是不祥之人的人比比皆是,但都不敢把這件事擺在明面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