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道行還淺了些。”五爺說完便不再理會我們,他邁著四平八穩的步子從我們身邊經過,愣是沒再看我們一眼。

我們眼見的五爺進了半山上的破廟,江凡率先追上去,邊走邊回頭對我們說:“你們三個還愣著幹嘛?趕緊追上去啊。”

我們搞不懂五爺是人是鬼,也弄不清楚五爺這人的脾氣,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要想找到蛇倉渡旁的黃河眼,還必須得仰仗他。

這樣想著,我們也不再猶豫和江凡一起就往破廟也就是黃河道人廟走去。

五爺似乎沒有感受到身後有人一般,自顧自的在前面走著,見他有意不理我們,我們只好在後面跟著也不敢開口。

就這樣,五爺緩緩走到了黃河道人廟邊上,就在他要跨過廟門的時候有意無意的說了一句:“這廟可不比和尚的香火廟,你們要是不怕死就跟著進來。”

說完,五爺一個大踏步就走了進去,留下廟門外面面相覷的我們。

王老黑搞不明白這五爺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有些不滿的說道:“你說這老頭是不是故意捉弄我們?”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搞不懂,反正都到了這裡,就算是狼腹虎口咱也得往裡跳。”

王老黑嘿嘿一笑道:“俺可不管這廟是啥道人廟還是和尚廟,只要不是尼姑庵俺就敢往裡進。”

我見王老黑是個混不吝,忙罵了一句道:“你小子嘴裡也積點德,這黃河道人也算是功德無量的前輩了。”

其實我也明白這不能完全怪王老黑口無遮攔,因為他們是興安嶺的獵人,有時候小半年都在山裡面待著。

粗獷的山和高大的樹,滿地的落葉和野豬熊瞎子的嚎叫,除了幾條獵狗幾乎都沒個說話的人,所以他們只能和自己對話,時間長了,一個個嘴上都像是能跑火車。

再加上王老黑師父是巡山人,他們巡山人那一套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他們只在進山時參拜山神廟,信奉的也只有山神老爺,所以對其他的廟多多少少都不怎麼放在心上。

就在我喝止住王老黑的同時,黃河道人廟裡傳來一聲冷哼,一陣陰風立刻從身後吹了過來,徹骨的寒意讓我們都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王老黑縮了縮腦袋看了我一眼壓低聲音說道:“俺說這黃河道人廟沒有這麼神吧?”

我沒好氣的踹了王老黑一腳說道:“現在他孃的知道怕了?早他娘幹啥去了?”

王老黑四處張望了一眼見沒有異常又咧著嘴笑道:“不是說神都是好的嘛,他們大人有大量不會和俺計較的。”

我們站在黃河道人廟前都不由得有些發冷,剛才的陰風明明是從我們身後吹來的,但就在我們眾目睽睽之下,廟門竟然緩緩從裡面給關上了,就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慢慢關上了廟門。

我們都愣在那裡,有些進退兩難。

江凡問道:“這廟咱們進還是不進?”

我苦笑了一下說道:“你還有第三種辦法嗎?”

王老黑一把推開了廟門大大咧咧走了進去,邊走邊說道:“人死卵朝天,怕個鳥啊,俺先上了。”

我們見王老黑已經走了進去,也沒再猶豫邁步就進了廟。

一進廟,我就發現了不對勁,四周就好像一瞬間暗了下來。

我抬頭一看才發現是一片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烏雲把月亮給擋上了。

我們進了廟放眼打量,只見廟中央種了一棵樹,一棵老槐樹。

槐樹怕是已有百年,三個人合抱恐怕都有些吃力,槐樹有一半被雷擊中過完全枯死,整個半邊樹成了焦炭。

而偏偏另一半長的枝繁葉茂,黃河道人廟的院子最多也就一百來平方,幾乎有一半的院子都被槐樹的枝葉覆蓋,怪不得我們感覺四周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