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過早飯,我提著一個精美的包裝徑直去了明月齋。

明月齋裡,李老爺子不知道去了哪裡,黃小妖在打理著櫃檯上的古玩。

我看著一塵不染的明月齋,心裡不由得感慨道還是女人懂得打理,想當年自己在明月齋的時候,別說是一塵不染了,沒被上門的買家說是故意在古玩上做舊就不錯了。

黃小妖顯然也看到了我,笑著調侃道:“宋老闆來小店是要買些什麼?我們小店是琴棋書畫,玉石金銅,應有盡有。我看咱們也是老關係了,給你打個對摺怎麼樣?”

我早已習慣黃小妖的調侃,接過話茬道:“你宋哥我這些都不缺,就缺個暖床的,咋樣?小妖你感興趣嗎?”

要是尋常的小姑娘早就羞的抬不起頭,但黃小妖自小在美國長大,人也開放的多,微微一笑說道:“可以啊,只要宋哥價格給的高,小妖我今天就上門服務你去。”

說著,黃小妖衝我拋了個媚眼。

不知道怎麼的,我這時腦海裡竟然浮現起鬼市的錢三娘,她那妖豔的臉,和她那火熱的紅唇。

心中有了其他的事情,我沒了和黃小妖打趣的心思將手裡的東西放到黃小妖面前的櫃檯上說道:“你點點。”

“什麼東西啊?”黃小妖說著開啟了包裝,等看清裡面的東西時喜的驚叫了一聲:“LA MER!宋老闆,我愛你。”

說著,黃小妖上前摟住我的脖子,對著我的臉吧唧就親了一口。

我一臉嫌棄的擦了擦開口說道:“小妖!咱這是Chi

a,你就不能矜持一點啊。”

不過很顯然,我的話黃小妖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她只顧著滿臉欣喜的擺弄著那幾盒LA MER去了。

等回了清夢齋,我怎麼看自己的貨架怎麼彆扭,心裡不由得暗想道:“有空了還是得招一個夥計,就算啥都不幹,幫忙掃掃貨架也是好的。”

不過此時沒夥計,我只好親自用雞毛撣子輕輕地撣貨架上的那層薄灰。

陽光透過窗戶溫暖而明媚,我也難道的哼起小曲:“小鐵梅出門賣貨看氣候,來往賬目要記熟,睏倦時留神門戶防野狗,煩悶時等候喜鵲唱枝頭。”

這是京劇《紅燈記》中李玉和唱段,我不喜歡它過於板正,因此總是故意用流行樂的方式唱出來,或許這就是最早版的老歌新唱吧。

我唱的正起勁,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的影子恰好擋在了我揮舞雞毛撣子的方向。

我頭都沒回的開口說道:“老黑,你他孃的咋這麼沒眼色呢?老子正在大掃除你沒看見啊?”

“是我來找你。”一個陌生又好聽的聲音傳到我的耳朵裡,見來人不是王老黑,我習慣性的回頭看了一眼。

就一眼,我就痴了一般的愣住了。

只見那女子二十歲模樣,一襲白裙,瓜子型白嫩如玉的臉蛋,臉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淺淺的梨渦,香腮潤色的像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簇黑彎長的眉毛,非畫似畫。一雙流盼生光的眼睛,清澈乾淨的眸子,黑白分明,簡直如天上的明珠落下了凡塵。

珍珠白色的寬絲帶綰起本來就烏黑飄逸的長髮,散發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氣質。長髮垂腰,額前耳鬢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間的嵌花垂珠發鏈,偶爾有那麼一兩顆不聽話的珠子垂了下來,讓眼前的這個女子更是多了幾分靈動。

最讓我驚豔的是她的眼睛,眼眸淡靜如海倒映著星河瑤池的仙氣。

“沒想到,你還是之前那般痴。”女子紅唇微啟,一抹淺笑,一對梨渦,這女子分明是在鬼市見到的那個用一百枚鬼市金幣買下灰狼皮的那位神秘女子。

我被她這一笑才算是回過神來,女子話裡的意思分明是在取笑我之前在鬼市裡的痴呆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