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色一沉,從黑袍人遞上手槍再到旗袍女子舉槍對著王老黑的頭,這一系列的事情發生的太快以至於我和王老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這時候道爺也自知難以置之事外,忙站起身子打圓場說:“錢三娘,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我這兄弟他不是故意的,你就放他一馬,老道給你賠不是。”

說著道爺微彎身子就要給那旗袍女子也就是錢三娘賠禮,王老黑冷哼一聲開口說道:“雜毛老道,你給俺站直溜,不就是他孃的捱上一槍嘛,想當年俺在老林子裡和野豬王臉貼臉都沒有皺過眉頭,就這一個小丫頭片子俺還不放在眼裡。”

道爺嘆了口氣站到一旁,我知道王老黑的驢脾氣,但還是開口說道:“咱好漢不吃眼前虧,服個軟?”

王老黑臉色一沉說:“服軟?服個卵,俺堂堂東北漢子怎麼可能向一個女人服軟。”

旗袍女子錢三娘不由地高看了王老黑一眼,撇撇嘴說道:“沒想到你還算個爺們兒。”

就在我以為還要和旗袍女子僵持一段時間的時候,李老爺子緩緩從外面走了進來,我忙把求助的目光往師父那裡投了過去。

李老爺子只是淡定看了一眼舉著槍的錢三娘,又看了一眼因為惹出麻煩有些不好意思的王老黑才緩緩舉起手指著王老黑開口說道:“這個人,你動不了。”

錢三娘聞言皺了皺眉頭收起了之前的媚象,輕哼一聲冷冷的開口說道:“在這西山鬼市,還沒有我錢三娘不能動的人。”

錢三娘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抬了抬手,口中輕喝一聲:“砰!”

我以為是錢三娘真的開槍,先是嚇了一跳隨後手忙腳亂的去看王老黑,見王老黑依然是面不改色的站在原處,身上並沒有被子彈打中的傷口,這才鬆了口氣,但是兩隻手已經有些不受控制的輕微顫抖起來。

我面色陰冷的看著錢三娘,冷聲說道:“你覺得這個玩笑很好笑嗎?”

錢三娘一見我開口責怪也不氣惱,反而是眉毛一挑媚笑一聲對我道:“不好意思啊,姐姐是不是嚇到你了?”

我知道錢三娘又是調笑自己冷哼一聲沒有理她。

“這個人,你真的動不了,別說是你,就算是錢老太爺都不敢輕易說動他。”李老爺子不卑不亢的繼續開口說道。

錢三娘剛剛春風拂面的臉色此時又陰冷了下去,她上下打量了王老黑一眼才又看到李老爺子開口說道:“哦?我倒要聽聽他是什麼來頭。”

我和道爺這時也同樣滿頭霧水,道爺不知道王老黑也就罷了,但我可是知道這王老黑除了有一個皮貨鋪子能掙些錢之外倒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要說他有什麼了不得的身份,我自然是不相信的。

“難道這小子跟我玩無間道?”這樣想著,我看王老黑的眼神都帶著一種審視。

王老黑見我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異,不滿的對身旁的我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宋命,別人不清楚你他孃的還不瞭解老子嗎?老子除了比別人長的帥了一點,根本就沒有啥特殊身份。”

末了,王老黑還是忍不住小聲問道:“你說這李老爺子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俺怎麼看不懂啊?”

我同樣是搖搖頭表示自己看不清楚師父的用意,不過還是罵了王老黑一句:“你他孃的這回老實了吧?也不知道這子彈打在身上疼不疼?”

說到這裡,我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對了老黑,要是那錢三娘等會兒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弄你,你他孃的到時候可離我遠一點,我有點暈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