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與弦一郎都擺好了架勢,戰鬥一觸即發。

但就在這時。

在場的人聽到了第三個拔刀的聲音。

刀刃出鞘之聲悠長,簡直就是故意為了讓人察覺一般而拔出。

望向樓梯的方向,九郎緩緩睜大了眼睛:“你……”

“到點了卻不見人影,所以就來找找看。”

夕陽餘暉籠罩著這座白雪皚皚的城市,遠方有鷹在天空盤旋,更高處的山脈有著渦雲流轉。

路葉緩緩登上了天守閣頂端的望臺,手中的刀刃反映著夕陽的光。

“你就是那個跟御子簽訂了契約的異鄉人?”弦一郎詢問。

“嗯,”路葉揮了揮手中的刀,“羨慕嗎?”

“喂,不要激怒了弦一郎卿……”

九郎的表情有點後怕,他是知道弦一郎的厲害的。

路葉當然明白這一點。

弦一郎,乃是劍聖葦名一心的孫子,如今在一心年邁將死的情況下,自然是葦名國的儲君。但值得一提的是,他與一心並無血緣關係,只是盜國之戰中被一心撿到的一個市井孤兒。

但弦一郎足夠努力,不僅文武雙全,更是在葦名眾之一鬼形部的教導下習得了各種武藝。

現在的狼是三年前的狼,斷然是鬥不過弦一郎的。

所以路葉只有自己上,九郎被弦一郎囚禁的話,通往仙鄉的關鍵道具——龍胤之血就會難以獲得。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的依仗嗎,御子啊。”弦一郎緩緩舉刀,將刀刃的方向指向了路葉,“雖說是為了不被貓頭鷹帶走而與這個異鄉人簽訂的契約……但既然如此,那我就斷絕了這個依仗吧,即便是不死之身,被斬斷四肢,在將其封入油桶之中,想必也無法有所作為。”

“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弦一郎卿,不死之力乃是災禍,即便依靠這種力量拯救了葦名,人們也不會獲得幸福……”

弦一郎緩緩吐出一口氣:“九郎啊,你為何……就不能理解我的一片赤誠之心呢?”

“呵,既然兩人都有各自的想法且都認為是大義,那麼靠言語是行不通了。”路葉說,“行了,來打一場吧,按照慣例,贏家才有資格發表高論。”

“哼,正有此意。”弦一郎舉刀。

眼看事態發展到這個地步,九郎心知已經無可奈何了。

他退到樓梯處:“狼,去幫幫他。”

“不,”路葉拒絕了這個請求,“九郎你退下,狼閣下留在這裡,幫我留意四周,可以嗎?”

狼閉上了那冷漠的雙眼,然後微微點頭:“明白了。”

“那麼就開始吧,雖然大家都說殺死貓頭鷹的傢伙身手不凡,但那傢伙是你用幾條命堆死的呢?”弦一郎面無表情地譏諷路葉。

“嘖,簡直數不清啊。”路葉撓撓頭,“不過你可沒有這樣的機會,來用命堆死內府軍……”

話音剛落的瞬間,路葉動了。

他朝前墊步,高舉雙刀,一記霸道的劈斬朝著弦一郎的頭顱落下。

——葦名流·一文字。

由大上段劈下的沉重一擊,可對軀幹造成極大的傷害。

葦名一心就曾用這一招將半兵衛一分為二。

而且高峰虎道也用這招將半兵衛的肩部劈開,將體內的附蟲都給扯了出來。

弦一郎揮刀彈反,兩者的刀刃交鋒,但路葉將身體的重心全部壓在了刀尖之上。

“唔……!”

弦一郎招架不得,只得彈刀後退。

“居然是葦名流……?”

弦一郎的眼中流露出震驚之色。